这也太糟贱人了,徐倩恨不能一头撞死。不错,她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忍辱负重,接受孟局长的羞辱,让他再占一次便宜。
古人不是说了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孟局长送上大礼包,徐倩当然高兴,也知道应该努力回报。早晨出门,徐倩就特意换了深色的职业裙装,为的是迎合孟局长的特殊癖好。进了办公室,孟局长稍加暗示,徐倩不敢迟疑,马上顺从地跪下来,解开男人的裤子,掏出腥臭的阳具,吹,舔,吸,含,一直弄到硬邦邦直撅撅,然后,又主动脱光下身,趴在桌上,分开双腿,撅高屁股,献上敞开的阴户,恭请男人插入享用。孟局长坦然插入后,徐倩还是不敢怠慢,迎来送往,轻吟浅唱,生怕对金主伺候不周。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一个已经做了妈妈的职业妇女,被丈夫之外的男人奸淫,同时还要聆听那个男人调侃自己的丈夫,这是怎样的一种羞辱啊?
噗哧,噗哧!
啪地一声,鹏程关掉手机,对文若说:“老文,不干了,走,贵宾楼。”
“怎么,办成了?”文若多少有些嫉妒,叹口气说,“鹏程,你的霉运算是过去了。”
“老文,你呀,就是书读得太多,读傻了,人吧,得灵活点儿。”鹏程有些忘乎所以了,完全忘记了先前的落魄,“不过呢,当年你把雅琴抢走,靠的也就是书读得比我多。”
“真是小人得志,要不然,咱俩换换?”文若苦笑着问。
“别价,要换,早几年我兴许还乐意,现在不同了。”鹏程一面收拾工具,一面半开玩笑地说,“现在啊,我对我媳妇儿满意着呢。你看我媳妇儿多能干,又拉来一个项目。你啊,一边儿嫉妒去吧!”
文若低着头,没有接话。鹏程见状,拍拍他的肩,说:“老文,还真生气啦?大度点儿,大丈夫能屈能伸,去上面跑动跑动。你看人家吴彬,比你还迂,听说快下来了。”
“不是快下来,是已经下来了,这一批十个正教授,有吴彬。刚发通知,姓李的孙子通知大家,周六到他在昌平的别墅,说是庆祝庆祝,这不是他妈的恶心我吗?”文若忿忿地说,“没想到,弄到最后,我还不如一个土鳖博士!”
鹏程吃了一惊,停下手,发了好一阵呆,才无可奈何的劝道:“文若,算了,一人一个命,人家吴彬也没得罪你。我听徐倩唠叨说,吴彬也抹不开面子,跟你一样,都是废物。事情是他媳妇儿出头露面跑下来的。要我说,让你们家雅琴也出面吧。这世道,女人比男人有用。媳妇儿嘛,搁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拿出去派点儿用场!”
沉默。
雅琴已经出面了。
李校长的办公室里。
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李校长身体笔直,神情严肃,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些什么。雅琴端坐在他的对面,一身标准的外企高级白领打扮:上面是白色的衬衫和灰色的外套,下面则是清一色,黑色的西服裙,黑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高跟皮鞋。她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几年来,雅琴每年都从学校招些实习生,为公司储蓄后备力量,也为学校缓解毕业生就业问题。这些事过去都是通过吴彬办的,主要是招商学院的学生。现在,雅琴准备增加名额,拓宽范围,把工学院也包括进去,所以,今天她亲自来和校长敲定细节。他们已经谈了很久,正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一年实习期满,我们不能保证全部留用,但我们会尽最大限度。”
“好的,那我就替同学们谢谢你了。”李校长放下笔,略微放松了一些,说,“这件事我看就到这儿吧。雅琴,要是我猜得不错,你到我这儿来,除了公事,还应该有私事,对不对?而且我还能猜到,你的私事有关你丈夫,我们工学院的文教授,对不对?”
雅琴伸手挽了挽鬓角,微微一笑,赞叹道:“李校长真是明察秋毫。您看,您都直接称文教授了,我们家老文是不是离正教授的标准不远了?”
“岂止不远,早就超过了!雅琴,职称的问题,我和你丈夫解释过很多次了,我现在再向你解释一次。”李校长重新坐正身体,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文教授的问题,关键在于入校的时候,条件没有谈好。我是海归,这事我有发言权。上飞机之前一定要把条件谈好,下了飞机再谈就被动了。当时老文如果坚持要正教授,学校很有可能最终会让步,但是你们没有坚持。现在你们要提职称,麻烦就来了。学校规定,正教授要求两年或两年以上博士后经历,你们家老文恰恰没有。”
雅琴听罢,低头暗自叹息。当初和学校谈条件的时候,确实不够坚持,但当时有特殊情况,一来自己急于让丈夫回国,二来文若处于失业状态,底气不足。过去的事就算了,历史不能假设更不能重演。
雅琴振作精神,抬起头说:“校长,谢谢您直言不讳。既然定了规章制度就得遵守,这个道理我们懂,不过,”雅琴停了一下,直视着李校长,“昨晚我把学校的职称制度粗略看了一下,两年博士后可以用同等科研经历代替,是这样的吧?我们家老文,虽然没什么大能耐,可毕竟在石油公司研发部门干过五年,折算成两年博士后应该不算问题吧?”
“唉,雅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要是在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干五年,顶得上五十年博士后,问题是卡尔加利那个研发中心,出了加拿大谁认啊?”李校长摇摇头,叹口气,无可奈何很惋惜的样子。
“校长,我参加工作快二十年了,我知道,这个什么学历呀经历呀,如何认证,灵活性非常大,您说是不是?”雅琴决定不再绕圈子,单刀直入。
“说得没错,这个同等经历认证,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完全在于主管部门灵活掌握。”李校长也不再绕圈子,进入了正题。
雅琴笑了笑,让气氛稍稍缓和一点,说:“所以我这不是来找您商量嘛。您是大人物,要是您肯帮忙,那一定有办法的。”
李校长也笑了,盯着雅琴好一会儿,意味深长地回答:“我虽然有办法,但也不能为所欲为,学校现在是集体领导,集体负责。”李校长把头往前探了探,凑近雅琴,低声说,“你们家老文这件事,我有能力办,但我不愿意办。到底是办,还是不办,雅琴,就看你的意思了。”
雅琴紧张地思考着,没有立刻答话。
李校长等了一会儿,继续说:“雅琴,其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办,对不对?”李校长翻过桌上的一个相框,对着雅琴,“这是我和我爱人十来年前的合影。你去过卡尔加利,见过我爱人,我们两家是斜对门的邻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关键的时刻到了,雅琴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李校长,我见过您夫人几面,点点头,没说过话,但我好像在卡尔加利没见到过您。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老街坊。”
李校长冷笑一声:“你当然没见过我,要不然也没这么多故事了。我那时候已经回国了,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丈夫,姓文的,小人得志,仗着有份专业工作,了不起了,欺负我媳妇儿没见过世面,给我带了一年的绿帽子!真是老天有眼,这么多年了,山不转水转,你们落在我的手里!”李校长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
雅琴早就料到,文若这件荒唐事,既然瞒不过自己,多半也瞒不过李校长,如今事到临头,自知理亏,不由得出了一身虚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是现世报啊!
雅琴呆坐了好半天,泪水,夺眶而出。她艰难地开口说:“校长,我们家确实理亏,对不起您,我给您陪罪了。”
雅琴站起来,身体一晃,差点儿跌倒。她扶着桌子定了会儿神,深深地鞠了一躬,“校长,事情过去好久了,这些年来,文若一直郁郁寡欢,头发都花白了,虽说他是罪有应得,可我还是求您宽恕他一次。我丈夫根子上不是坏人,他是个文人,不懂人情世故,顺利的时候会忘乎所以,做出日后后悔的事情。文若欺负了您家里人,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我相信是事实。作为妻子,我也是受害者。我早就该来负薪请罪,可我没脸,怕见您。今天我厚着脸皮求您放他一马,我报答您一辈子。”
李校长毕竟是官场上的人,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摇摇头,回答说:“我相信你是受害者,不是帮凶,但你要记住,你和我,是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受害者。姓文的本质上不是太坏的人,这我也相信。作为领导,我允许部下犯错误,也给他们机会改正错误。我可以放你丈夫一马,我也不用你报答我一辈子,一夜就可以。”
雅琴身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又涌了出来。她仿佛回到了那个耻辱的夜晚,经理办公室里,面对当时的老板杰克。不过,毕竟十年过去了,雅琴早已不是那个风姿绰约,惹人遐想的少妇。她多少有些不敢确定,深吸一口气,稳住神,问:“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您是说您可以宽恕我们家老文,但是?”
“我出身在农村,我们老家很穷。男人外出打工,女人守不住偷汉子,不稀罕。乡下人实在,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能得理不饶人。出了这种事儿,处理方法很简单:谁偷了人家的婆娘,被人家发现了,没的说,把自己的婆娘送过去,让人家睡一晚,就算两清了,以后还是乡亲,该照应还得相互照应。你明白了?”
“明白了。”雅琴跌坐在椅子上,好像要虚脱了一样,“校长,几代之前,我们家也是农村的。您说的在理,一报还一报,可咱们毕竟是在北京,现代文明社会,不能再搞封建的那一套,您说是吧?退一万步讲,我不瞒您,我今年已经过了四十,说难听的早就人老珠黄。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出钱,给您找年轻漂亮的。您告诉我,您喜欢什么样的?北京的姑娘多得是,年轻,漂亮,专业,什么样的都有。”
“唉,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你自己说的,参加工作快二十年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像我这样级别的,能缺女人吗?这是一个男人尊严的问题,也就是现在时髦的心理健康问题,和普通的生理需求无关,你懂不懂?”李校长摇摇头,叹口气,沉下脸,继续说,“当然,我不勉强你,你自已想清楚,你是个聪明女人,我相信你们夫妻关系不坏,我也不想破坏你们的婚姻。如果你不愿意,没什么,你们家老文继续做他的副教授,或者跳到别的学校去,我找不出其它的茬,拿他也没办法。你们好好想想,再商量商量吧。”
雅琴仿佛落进了冰窖,浑身颤抖,但她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校长,求您通融通融,我做了四十年本份人,您说的那种事,我实在是做不出来。”
啪地一声,李校长拍案而起:“难道我就不是本份人?告诉你,我回国之前,一直做的是本份人,我又得到了什么?”李校长对着雅琴,怒目而视,过了许久,才慢慢坐下来。
雅琴还在胆战心惊,李校长却忽然笑了:“你也别太想不开,你有钱,很好,可是在中国,远远不够。你有钱,可我有权,在咱们中国,有权的日有钱的,天经地义,对不对?我看你虽然是半老徐娘,可还是风韵尤存嘛,洗干净了上床,应该还是有搞头的。瞪着我干嘛?我告诉你,别胡说什么做了四十年本份人。你们外资企业,我还是了解的,你们外企女职员,说白了不就是高级妓女,洋人床上的鸡嘛?怎么,没话说了,点到痛处了吧?”
十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雅琴的眼前:经理办公室,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凄苦无奈的少妇,站在宽大的老板桌前,弯下腰,解开套裙,把连裤丝袜和内裤褪到膝下,然后,伏在冰冷的桌上,撅起白皙的屁股,默默地等待。那少妇的老板,一个腿毛很重的外国男人,已经脱光了下身。他手握紫黑粗长的阳具,颇具耐心,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而那根壮硕的外国阳具,青筋暴露,直撅撅硬邦邦,早就急不可耐,跃跃欲试。
他是在要挟我!不行!绝对不行!
李校长注视着面前的女人,拉开抽屉,拿出一叠文件,摊在桌上。
“年底学校还要申报一批正教授,申请表网上下载,老文知道的。这是申报细则,内部的,不公开,你拿去,让老文仔细看看。还有,”李校长掏出一张卡,丢在桌上,“我在罗马假日酒店有一套包房,一八八八号,这是房卡。这个周六不行,在我家招待新教授们,你知道的,你丈夫有请柬。周日吧,周日上午,咱们快一点把这事儿了了,这一页就算翻过去了。你在外企那么多年,爬到这一步,没少陪洋人睡觉吧?把学来的功夫都用出来!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搞破鞋嘛。到时候穿好一点儿,嗯,今天这一身就不错,我喜欢良家妇女。对了,听说在你们外企,外国老板要求女职员刮阴毛,是这样的吗?”
“李校长,请您自重。”雅琴愤怒至极,她站起来,毫不犹豫,转身向房门走去,“我和您无话可说。”
“别急,房卡可以不拿,把申报细则拿走。”李校长的声音追上来。
雅琴拉开门,僵在那里,进退不得,心乱如麻。她的脑海里,翻腾着一个个影像:杰克,总经理,老约翰,孟书记,还有李校长。雅琴狠狠地甩甩头,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咬着牙,奔回去,一把抓过桌上的文件,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呯地一声,门,被重重地摔上。
李校长摇摇头,仰靠在老板椅上,想了想,伸手抓过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吴彬吴大教授吗?请你夫人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