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风——!”
骇然色变的越王转身遥望西方,但见已然合兵十三万的卫、楚两军从容迫境而来,千乘战车列阵在前,步卒战阵高举长矛每走一步长矛击地,万众齐吼一声,仿佛要炸裂天穹的怒涛吼声从西面奔袭而来。
这种声势让溃逃的十五万越军胆战心惊。
并排的卫、楚两国战旗迎风飞舞。
动面八万齐军切断了退路,西面十三万卫、楚联军发兵迫境而来。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越国十五万残兵败将在衡山东部的原野之上被三国联军围困在中央,已成绝境。
卫、楚联军阵前的武安君高抬右手,联军吼声戛然而止,长矛瞬即击地发出最后一声惊响,白起在列阵前一马当先,面朝被围困的越军朗声道:“弃械归降,尔等可以保命,如若不然,血染巢湖!”
不远处就有一面湖泊,名巢湖。
这一刻,越王姒无疆已知道这一切都是拜苏代所赐,然为时晚矣,越王从军中策马而出,被血丝密布的双眼望向西方,忽然纵声大笑不止,“当今天下国能存者无不为好战之国,战国天下亡国破家之事屡见不鲜,今日纵我大越国破家亡,明日必是尔等亡国破家,哈哈哈……”
“国都亡了……”越王姒无疆惨然一笑,片刻之间陡然而怒:“大越只有海天神兵,没有降卒之军——!”
见此状况,白起瞬即回身看向屈原、姚尤等人而道:“十五万越军已成哀兵,势必与我以命搏杀,不可轻敌大意。”
屈原等人凝重的点点头,越军虽然在衡山深谷损兵折将近十万,即便如此越军毕竟还有十五万大军,三国联军虽然没有损伤但也就十七万,数量上与越国军队不相上下。
东面的齐国大军方向,檀子对田文说道:“孟尝君,这最后一战怕是一场恶战啊。再次歼灭越军我方联军也定然损伤巨大,要不让卫、楚两国……”
“蠢——!”孟尝君田文呵斥了一声,“怎能如此目光短浅,越军已成哀兵,虽大败可仍旧有十五万之众,数量与我联军不相上下,你以为越军必败无疑吗?兵者,凶也,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若是让越军逃走,今后即便灭了越国,越人也会如蛆附骨一般滋扰不断。”
“孟尝君高义,可要是卫、楚两国不这么想,我齐国岂不是亏大了。”檀子忍不住说道。
“大是大非面前,武安君会以大局为重的,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田文遥望对面的两军说道,又补充道:“眼睛放明亮了,注意武安君的旗手。”
另一边,卫、楚联军阵仗前,卫军主将姚尤问道:“将军,我愿为前锋率军冲阵!”
“不——!”白起平淡的一说,当即否定,不由得让屈原投向目光而来,心中疑惑不断,难道武安君想要楚军、或者齐军先行冲阵?他想要让卫国大军保留实力?
“敢问武安君欲让哪国之兵率先冲阵?”屈原抱拳问道。
白起面容平静的遥望被围困的越军,面对屈原的询问头也不回,这让后者心中很是不喜,武安君心知肚明,很清楚现在的局面看似对联军有利,实则联军最致命的破绽也在此时最容易爆发,面对合围越军的三国联军谁也不愿意打头阵。
感性的来说,白起自然不愿意让卫军去,显而易见,貌似没有威胁的才往往是最致命的,联军此刻占据巨大优势,难免不保彼此心怀异心而出战不出力,这个破绽处理的不好则可能功亏一篑。
显然,对于联军统帅而言,是一大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