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一骑快马从远处的山隘口奔驰而来,马背上的男子扬鞭低吼,不消片刻便穿过此地,这一单骑所去的方向正是卫韩联军所在的新野驻地。
新野。
入夜,一茅屋前有一堆木柴燃起的篝火,浓浓的青烟枭枭直上。篝火旁边有几名甲士,见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快马奔驰的声音,篝火旁边的一个甲士豁然起身,便是大步迎了上去。
原来这单骑是一名信使,他见到那甲士之后立刻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卷宗,后者当即收下并飞快的入新野城的王帐。
卫峥借助烛光看着手中的卷宗,忍不住发出了清亮的咯咯笑声,卷宗里的信息赫然是从中原传来的。
齐宣王驾崩了,宋国乘势伐齐,不但从措手不及的齐国手里夺回了陶邑,更是攻取了宋国东境下邳等齐国大片疆土,正直国丧的齐国显得猝不及防,就在这个时候,燕国也突然向齐国发难。
齐国同时遭到了燕、宋两国的讨伐,卫峥得知中原的最新局势无疑是喜出望外,齐国的精力被迫转移到了燕国、宋国,在卫楚之争这个节骨眼上,对于卫峥来说无疑是个大好消息,去除齐国这个潜在隐患,便可以与楚国放手一战了。
转瞬之间,卫韩联军与唐昧大军在比水对垒相持过去了四个月,在对峙僵持的这段时间,齐、宋、燕三国也是相互间大打出手,齐国大将匡章北调抵御燕国大军的南下,意欲先解决燕国之患。而宋国并未遭到齐国的强势反击而继续东扩。
话说卫峥在这四个月的对峙期间却也不是一无是处,主力大军皆是中原之兵,在客场的楚境作战显然水土不服,而在对峙的这段时间里,卫峥着军中熟悉水性的精壮子弟加紧训练水上战法,专门为强渡比水准备。
数个月的准备,诸事处置也差不多了,卫峥估摸着强渡垂沙之地的时机便在近期,比水对岸的楚军再也没有四个月前那般谨小慎微,明显已对卫军放松了戒备。
这一日,卫峥带着孟贲、魏缭一起出了新野驻地,暗中来到了垂沙之地查看。
卫峥大手向远方比水一比划:“四个月了,强渡时机已到,与楚在此垂沙一战定鼎乾坤。”说完,便收回目光再度骑上战马,牵引缰绳策马掉头便是扬长而去:“午夜时分,乘夜对楚突袭,强渡比水。”
孟贲连忙上马追上了已经远去的卫峥,“王上,哎王上,这次可不能再让魏缭这小子打头阵,自打从新郑南下以来,风头都被魏缭抢光,这次该轮我孟贲了打头阵,王上,末将愿立军令状。”说着,孟贲便对迎上来的魏缭扯着嗓门道:“哎,这次你可不许抢我功劳噢!”
“孟将军,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魏缭说了算,而是王上说了算,在下全凭王上做主便是。”魏缭笑着说道。
“你小子休得拿王上压我。”孟贲吹胡子瞪眼的道,旋即又看向了卫峥:“王上……”
“好,便交给你打头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