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所靠处,一伞树叶筛动着阳光,光影幻作一尾尾游鱼,穿梭於我们性器交合处的茸毛。母亲蹲坐在我身上,这是她喜欢的姿式,世间万物,唯你与我,以眼认眼,以身还身,让血缘脐带绵延不断,岂不是更胜墓庭上铺设三牲酒礼,焚祭後,银箔纷飞?
当母亲嘴内所噙那潭甜水渡入我时,我反覆咀嚼,丁香翻腾,品嚐这合欢酒浓。她鼻息咻咻,娇语啁啾,将我年来的相思,盘旋入我多情的耳朵。母亲是我的酒,你浓我浓,唇齿留香,我仔细地擦拭着母亲额角上的汗,潜心品味这鱼龙逐浪而舞的轻狂。
烟尘渐渐弥漫在这薄雾的天空,我们的情爱令群花褪色,虫蝉自动消声。母亲的牝户内,有股温热游散在我枝叶蓬勃之间,露湿耕衣,琴弦摇曳,最野的雀儿飞走了,最凶的兽灵惊走了,我听到了母亲牝内金水激荡,膏脂匍匐。慾望如黄金之火,燎过原野与砾谷,撞击,再一次撞击,母亲与我交颈娑摩,树林里群声掠过,怎及母亲的轻呤低唱?
此刻,母亲浸润一夜的膏水呀,涌生万千情涛,我拈去了她眼睫上的树屑,舐净她颊面上的香潮,我说,母亲,让我们永远!
母亲的爱是一种无法言释的厚重,她慷慨地把自己全部地交给了我,这个内心藏匿丑陋与美丽,邪恶与善良,爱与恨——矛盾的少年。她宽容我,因为她信任我、全身心的爱我。
关於这些,她後来曾经跟我说过,她无法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沉沦的慾望确实也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神秘招引,或许是一种潜移默化吧,通过某种气味、影像、颜色或者皮肤间的轻触,人从既定剥离,把矛盾分成一层层段落。这不是可以轻易解说的,犹如种子萌生为花朵的过程。
所以,每当我远远见到母亲一个人,独对暮春残花时泫然低泣时那种无言的惆怅,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多想对母亲说,你是我挚爱中的最爱,你是我全部的天空与山峦,是我的魂精魄灵!
其实,我已蝉蜕。我的所有意识、思维、慾望、情愫,早已一一分解,纷然飘摇於浩浩荡荡的人生水域里,随漩涡而回转,遇断崖而跌宕。重生後的我,光泽纯然,糟粕尽去,虽然忤逆人间,但灵气壮美,犹如凤凰涅盘。
很快,母亲牝肉纠结,层层包裹我茎体的坚硬,似乎要把它拧断一般。我也渐渐感觉到了它的狭仄与崎岖,茎体的穿插运途多舛。我知道,这是母亲高潮的前奏曲,蚌肉丰美肥硕,却需付出更多的劳动才能收获。
此时,我眼角微润,母亲所给予我的总是这样多,她身体的每一次律动,彷佛里面有丰富的想像与爱的信任,我以手指轻轻撩过她细嫩的脸颊,她不自觉地紧紧环抱着我,大叫一声,牝内膏脂狂泄,沛然莫之能御,如风回天空,水入泥土。
我紧紧地顶着她,体会它的痉挛与抽缩,参悟这欢喜禅给我们的酣畅绝美,就如佛家参悟镜花水月的境界。臀部下方的青石被我坐热了,或许应该是我们,母亲坐在我身上的温度通过我直接传递到了这方青石。假使石头有灵,被我们这抔爱液浇灌,兴许会生长出一朵空谷奇葩。焉知千万年後,这青石转化投胎,是否又是一个大观园里的小淫魔呢?
过了十分钟,母亲开始意乱神迷了,一声声地喊着我的乳名。在经过一场丰沛雷雨之後,她绽放着娇美的笑靥,感染了周遭的树木、山峦与崖壁了,我能够强烈地感觉到她的活力,尤其是那粉嫩无比的阴牝,鲜活湿润,焕出蚕丝般的阳光。
「妈,我一定听你的话。」我有力地拥抱着母亲娇弱的身躯。
蝴蝶的本能就是吸吮花蜜,我对母亲的爱亦如是。我进入她,渴望着成为她的一部份,渴望着永远沉入这浑圆青翠的山峦。
其实在这之前,母亲已跟我提过多次高考报名的事。我本意是想到上海或者北京念书,而母亲却希望我留在本省,说省城大学不比那些地方差,况且父亲马上就要调到省古生物研究所,母亲嫁鸡随鸡,也与省人民艺术剧院洽商好了,有望调进去工作。
近处的溪水淙淙,如似远似近的琴声,母亲甜美、安静的鼻息打在我的脸颊上,我轻轻抚摸着她玲珑的曲线,想着今生今世的长长久久,终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答应了母亲。虽然,我知道,母亲还是有私心的,因为我大舅调到省会当了常务副市长了,这样一来,既可以後帮我留在省城工作,又可常相一会。
此时,母亲的手是温热的,今生所握的最亲的手。「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当郦歌唱过,卧在怀中母亲的长发该是挽起的时候。而今日,风和,日丽,与母亲相拥的感觉,就像是在体内奔流的血液,混合着我和她。
母亲蛾首低垂,乳房坚实饱满,闪白闪白的胴体上漾着微芒,我伸进薄衫内盈盈一握,有一坨香气,成熟诱人,如想像中的裸妇,殷实哺育自己的孩子。
她娇美的身躯起伏着,如一头奔跑中的鹿。呻吟声擦过我的耳际,性慾交融处的翅响踩碎了我沉着的裂土。我全速前进,力图压制住她渴望超越的梦想,我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肏。」
然後,我就一路势如破竹,扬戈跃马,把母亲想像成战地平原,势必要一决雄雌。猛然间,霍声脆响,母亲应声而倒,倒在我宽阔的原野间,她的眉睫间滴下一颗晶莹,似珍珠,也似玛瑙,更似她胯间,青青的阴蒂儿。
我喘息着,焦渴着,挺着我的巨大与无硕,发出了如狼的长嗥,速度不断加快……
当我抵达幸福的边界时,一背的湿衫,汗水淋漓。而母亲,亦如是。
想此时,父亲应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