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课本放到桌子上,沈修止也卡着点,铃声响起的那一瞬跨过教室门槛。
课间时候,叶如莹好奇问道:“郁宁不是说你请假吗?怎么又来了?”
郁眠从包里拿出两个三明治,递给她一个,“不是,我本来想请假的,但是沈教授不批假,我怕下次来他还让我背书,太难了,我连汉字都没认全,每次看课本都觉得自己是文盲。”
“你不会是去办公室找他请假的吧……,沈教授很严的,从来不给批假。”叶如莹看了眼站窗边玩手机的沈修止,悄悄给郁眠建议,“不过你可以给他发邮件,等他看到的时候就是第二天了,先斩后奏,事后找导员补个假条就行了,特别好请,我们班人都是这样请的。”
郁眠瞪大眼睛,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郁眠感慨:“早知道我就不在微信上和他说了,直接找导员批假。”
她说着,将旁边的稿纸拉了过来,示意叶如莹给她写写邮箱,方便下次操作,抬头的时候发现叶如莹表情有些古怪。
“怎…怎么了?”
“没事。”叶如莹摇头,“沈教授加你微信?”
郁眠狐疑,反问她:“他不加你的微信吗?”
叶如莹表情更一言难尽,“准确来说沈教授谁的微信都不加,当初有人想加他微信讨教问题,他不同意,让直接去办公室找他,好像是不想把工作的事情带到生活里。”
郁眠:“……”
郁眠:“大概是他觉得我太垃圾了吧。”
肯定不会主动去办公室找他问题,还可能拉低班级平均分。
两节课结束,沈修止收拾好东西率先出门,没再提溜着郁眠去办公室背书。
从一定程度上,确实是一个言行一致的好老师,但是在今天却造成了郁眠的不方便,郁眠今天找沈修止还有事情,急急忙忙从抽屉里拉出书包,连“再见”都来不及和叶如莹说,跑了好几步才赶上他。
“老师,老师。”
沈修止回头,见郁眠跑了过来,有些疑惑。
“老师,我有事找你。”
“……”沈修止挑眉,“背书吗?”
郁眠:“……”
郁眠:“老师,您能不能想点别的。”
沈修止骨节分明的手指捻了捻书页,“哦,那是来做课件的?”
郁眠:“……”
在得知车子可以停进校园以后,郁眠早上开车过来的,就停在生科院楼下。
到了院里以后,她没好意思让沈修止等她,让他先上去,自己去车里拿了东西。
等郁眠上楼,走到办公室门口,还未进去,便听到里面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郁眠顿住,顾教授也在啊,那她手里的东西怎么办,就这么送过去顾教授会不会吃醋啊,然后俩人恩断义绝?
郁眠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她没来由抖了一下,小心翼翼拉开一条门缝。
视线还未落在办公桌那边,便和一双漆黑的眸子对视了。
沈修止站在书柜旁边的饮水机面前接水,直勾勾盯着她。
郁眠眨了两下眼睛,余光扫到正在玩游戏的顾教授,显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郁眠将门缝又拉大一些,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右手纸袋塞进去。
沈修止逆光而立,手里握着玻璃杯,白气袅袅上升。
矿泉水流进机器里面,饮水机“咕噜咕噜”叫了两声,沈修止开口,“你再不进来,蚊子都进来了。”
“嗯?”顾行易以为在说他,朝沈修止看去。
郁眠受惊,当即缩手,纸袋落地,门也跟着被甩上,发出一声闷响。
沈修止以前在国外读书,公园里的松鼠并不怕生,时不时会有松果砸下来,随之会有它的几倍大的松鼠跟着跳下来,龇牙咧嘴,宣示松果的主权。
有次他好好走着路,松果掉到他脑袋上,反弹到肩膀,最后落在掌心,他等了半天不见主人,最后在枝杈中央发现松果的主人,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发现自己被发现以后立刻朝树不喜欢了,我猜它是跑出去找媳妇了吧,你去找找它,希望下次见到它的时候是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郁眠:“……”
哥哥,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谚语叫贪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