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吃饭时间与学生们一致。
十二点半，姚军吃完午饭回到教师办公室。
其他老师还没回来，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没人，他哼着悠长的小调子踱回座位。
她那个女儿跟宫小白走得近，上次月考成绩还进步了二十几名，他很欣慰。
这么看来，宫小白功不可没。
心情不错，他用手触了触桌面水仙花的叶子。
椭圆形的青色粗瓷宽口瓶，装着清水和几块形状各异的鹅卵石，水仙花的根就扎在鹅卵石下面，白白嫩嫩，跟剥开的蒜瓣似的。
没开花，青青翠翠的叶子看上去跟葱没什么区别。
这还是他女儿送的，说他无聊的时候可以对着水仙花发呆。不省心的鬼丫头……
休息了一会，姚军将桌面的一摞作业本抱到面前，打算批阅作业。
掀开第一本，里面夹了张纸条。
待看清上面的字，姚军的脸色瞬间如黑云压城，天色骤变莫过于此。
他翻到作业本的封面，上面的名字是李茂升，可这字条上的字迹明显是个女生，应该不是这个男同学写的。
他将纸条团了团，塞进兜里。气冲冲地拉开椅子起身，往外走。
刚走出办公室，他的脚步不由停下来。
这个星期还有月考，不能因为这事让学生分心，耽误他们的成绩。
姚军想了又想，折了回去，怒气难消地坐在椅子上，没心思批改作业了。
——
方玫几人愉快的吃了个午饭，回教室正好顺路。
沈浩峥目送她坐到座位上，才进了隔壁教室，临走前那个眼神，真叫一个缠绵，就跟芝士一样，绵绵黏黏。
方玫三人凑一起聊天。
这时，班长罗川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张表，目光从宫小白脸上划过，心里有丝复杂情绪。好像自从学神坐在她身后，她就没问过他数学问题了。
那个号码，只通过一次电话。
转眼间，一个学期都快过去了，不知道来年分班了，还在不在一个班。
“班长，什么事啊？”
方玫撑着头看他，觉得他这人怪好玩的，站在这儿也不说话。
“就班主任上午说的那个课外活动，你们看看，有没有想参加的。”罗川说。
“都有什么啊？”
罗川把表格递过去。
方玫看了眼，念出声，“诗朗诵，诗词比拼，汉字听写，唱歌，跳舞，乐器展示……”
后几个倒是偏娱乐性，前面几项都得有知识储备才能参加。
她问宫小白，“你想参加什么？”
司司从方玫手中抽出表，大致扫了一眼，笑道，“让小白上台表演吃东西，保准一吃就能吃出个冠军。”
“噗！”
边上几个学生都笑了。
连老实板正的罗川都忍不住翘起嘴角。
宫小白翻个白眼，举起手说，“我要报名诗词比拼。”
罗川讶然，旋即想到她语文上次考了年级第一，便不觉得惊讶了，微微一笑，“行，我把你的名字写上。”
司司张大嘴巴，“真的假的？”
宫小白挑挑眉，不予理会。
方玫想了想，说，“小白都参加了，我得陪她啊，帮我报一个汉字听写吧。”这个听起来比较简单。
“封媛，你要参加吗？”方玫看向前桌。
封媛摇摇头，“不了。”
罗川写下两人的名字，继续往后走。
经过季燚，他直接略过了。学神从不参与任何与学习无关的活动，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宫小白抿唇拿出手机，发短信：“我有点难过。”
这段时间，她习惯了跟宫邪用短信交流，有一点点小事就分享给他听。他也都会回复她，有时候简简单单几个字，令她满足得像只夜间飞舞的小精灵，想低声吟唱，想旋转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