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邪愣了一下,下意识俯身,将耳朵对着她。
女孩又大又亮的眼睛里溢出精灵般的笑,扑扇着眼睫毛,“你说你身上带了枪,其实是骗我的,你……”
她润泽的唇稍稍退离他的耳朵,目光自然地垂下,望着……
宫邪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眸陡然一深,一把将她拉近自己,紧紧贴在他胸前,冷峭的面容染上了七分宠溺,三分玩笑,“鬼机灵。”
单臂抱起她,他转身往床边走去。
青天白日,窗帘没拉,夕阳的余晖撒进温馨的室内。两人抱在一起,倒在床上吻得火热,一簇簇火苗从相接的唇舌间窜起来,越烧越旺,肌肤都燃了一层火,滚烫滚烫。饮鸩止渴一般,唇舌越发激烈地纠缠在一起。
男人鬓角垂下一滴汗,砸在宫小白的面颊上,她微微回过神,迟疑了几秒,伸手去扯他的衬衫,手摸进他衣服里。
这姑娘真不矜持。宫邪呼吸一沉,心里禁不住发笑。
他拽出她的手,墨色的眼眸好似开遍了妖冶的花,一朵一朵,明艳动人,又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渊,诱得人不断深入。宫小白眼下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他哑着嗓子询问,有几分期待,“真要?”
小姑娘比他想象中成熟一点,仿佛一朵徐徐绽放的花,蕊中的万般风情只能被他一人看到。
宫小白轻一下重一下地吻他的脖子,撩得他神智都有些弥散,他用心去听,才能听到她小小地道,“是你想要,又不是我。”
死丫头,嘴硬得跟鸭子似的。
宫邪倏然直起身。
宫小白哼了一声,眼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不等她问出声,只见身前这个风光霁月,薄情寡淡的男人解开了皮带的搭扣,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像是发出号角。
宫小白在呲啦啦的抽皮带声音里红了耳朵尖儿,她由一只皮毛雪白的猫变成了一只粉猫,蜷缩着身子,脸埋进被子里,被子里也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夹杂着她身上的香味。
宫邪从背后抱住了她,薄唇落在她后颈,她猝不及防瑟缩了一下,后颈像被烟头烫了一下,有点发疼。
“宫小白,你害羞了?”低沉的声音撩过耳廓,似是梦呓。
他握着她的肩膀,掰过她的娇躯。
两人面对面,呼吸交缠在一起。
宫小白看到这样一个他:眉目柔和清润,唇角勾着一抹聊胜于无的笑,清浅得好似刚从一眼泉水中钻出来。
他搁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往下,牵起了她的手,抵在唇边吻了一下,虔诚地像进行某种仪式。
宫小白褪去了害羞,趴在他身上,皱着鼻子娇笑,“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帮你。”
宫邪:“……”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实践起来是另一回事,她压根不得要领,磨蹭到最后,还是宫邪教了她。
暮色沉沉,天边悬挂着一轮皎洁的清月,散发着幽幽冷冷的光。
偌大的主卧里,响起男人沉重的闷哼。
那一瞬,他变得不像自己了,静若古潭的眸子荡出潋滟绯色。
宫小白累得靠在他怀里闭目休息,声音委屈到了极点,带了点哭腔,“这个啊……怎么办?”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
宫邪低笑一声,翻身平躺在床上,呼出一口气。
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犹如炎炎夏日,兜头淋下一盆凉水,只觉得从头清楚行不行?”
“就刚才,你没见?”秦沣似乎在回忆宫邪刚才的表情,语调迟缓地说,“满面春风,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身为男人的得意,十有九成是得到满足了。”
“你说爷他……”聊到关于爷的禁忌话题,曹亮轻咳一声,掩饰不自在,“开荤了?!”
秦沣揶揄地点点头,遂,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小白这也就刚过十八岁,爷居然就……禽兽啊禽兽。
两位阿姨端了刚炒出来的热菜放在餐桌上,不经意间抬眸,愣住了。
男主人坐在椅子上,冷淡的脸上带着三分浅笑,而小白小姐就坐在他腿上,宛若婴儿般蜷在他怀里,粉面桃腮的样子。
不动声色的摆盘,两个阿姨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笑意。
曹亮和秦沣在两个阿姨出了小餐厅之后,走了进来。
莲花形的灯罩投下一朵莲花光影,静谧的气氛适合情人间私语,可现下却有两个硕大的电灯泡。
宫小白有点不好意思,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我自己坐。”
“别乱动。”他强势地箍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弹分毫。
宫邪挑眉看向对面两人,“都这晚了,你们还没吃晚饭?”
隐隐的,语气里有一丝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