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眼中任性自我的上官小姐,那也是他耍点手段,勾勾手指,她就跪在床边尽心取悦他,像一个尽职的女仆。
没有过宫小白这样的。毫无心机,没有算计,感情热烈得犹如一团火。
她大概是他第一个强迫的女人,不算女人,是个丫头片子。
宫小白瞪了霍锖一眼。
她其实还醉着,不过大脑清醒了一些,反应还是有些迟钝,蹲下去扶起趴在地上的姚琪,“你、你没事吧……嗝。”
姚琪本来还有点恐惧,被宫小白微醺的语气和一声打嗝弄得哭笑不得,“没事。”
她站起身,警惕着往后退了一步,飞快地掏出房卡刷开了右手边一间房间,猛地将宫小白推进去,自己跟着钻进去,关门,上锁。
一气呵成!
三人先前推推嚷嚷,距离她预订的房间已经很近了,她注意到这一点,才有了这一番应急举动。
姚琪脱力般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手背很疼,下巴也疼,她却不怎么在意。
房卡还捏在手里,没插在卡座里。房间里黑漆漆,厚厚的窗帘拉上了,一丝光线都没透进来。整个房间好像一个封闭的牢笼,沉闷,却安全。
低低地笑了一声,姚琪第一次感觉到劫后重生是多么幸运的事。
“喂,宫小白,你怎么不说话?”姚琪道。
没人回应。
姚琪愣了两秒,把卡插进卡座里,房间里亮了起来。
她看见宫小白趴在地毯上,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操!
前一秒还跟常胜公鸡一样,转眼就睡着了?
姚琪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唤了一声,“小白?”
“嗯?”宫小白声音小小地应了一声,翘起头,看了她一眼。
看出她醉酒还没醒,姚琪捂着额头,无奈叹息,
“你要睡就到床上睡吧。”她把宫小白拉起来,扶到床边,让她躺在上面。
这一晚上兵荒马乱的,好不容易放松,她也有些疲乏。
不知道霍锖走了没有。
姚琪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
妈的,霍锖还在外面,靠在对门的墙壁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们的房间,跟个变态一样。
姚琪紧张地蹙起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环顾四周,看见了床头柜的座机,跑过去给前台打电话,说明了这个事。
可她根本不知道,这家酒店在霍氏集团名下,前台就算派了保安来查看,他们也不敢把大老板霍锖怎么样。
姚琪打完电话,松口气坐在床边,很困,却不敢睡,只能眯着眼睛打盹。
门外,霍锖捡起地上的西装,从口袋里摸出烟和一个打火机,倚着墙点燃了一根,凑在嘴边吸了口,没吐出烟圈,吞了下去,辛辣的烟味让他觉得刺激。
见鬼了。
他分明能截住那丫头,偏生放了手,眼看着两人像兔子一样躲进房间里。
这是他的酒店,让人开门轻而易举,他突然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意思。
几下抽完了一根烟,他又从烟盒里抖出来一根,叼在嘴角。
——
宫小白趴在床上,脑袋开始疼起来,浑身出汗,燥热得很。
迷迷糊糊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宫邪打电话,她无时无刻不想他,闹脾气的时候尤其想,因为他说过可以随时打扰他,她越发爱使小性子。
电话接通了。
宫邪的声音听起来慵懒散漫,蒙了一团棉花一般,“小白?怎么现在打电话?”他将手机拿到眼前,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一点半。
这个时间,小丫头不睡觉给他打电话,明早不用上课了?
“歪?我是小白。”
宫邪:“……我知道。”
宫小白说话的声音吵醒了靠在床头打盹的姚琪。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她,“小白,你在给谁打电话?”
她的声音自然能通过手机传到宫邪的耳朵里。他蹙眉问,“你在哪儿?身边什么人?”
他的记忆力惊人,宫小白宿舍里几个姑娘他见过几次,对她们的声音很熟悉,刚才那一声绝不是她宿舍里任何一个女孩的声音。
宫邪的睡意顿时消了大半,掀开被子起身。
宫小白昏乎乎,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了全都说给他听,“我、我在酒店里,和一个朋友,我还遇到霍锖那个色鬼了,他非要抱我,不过被我躲开了……哎呀,不晓得怎么回事,我睡着了,睁开眼睛就在他怀里了……咯咯,然后又被我躲开了。”
“宫小白你喝酒了!”宫邪通过她这短短的几句话联想出了太多,气得面色如阴云密布,眼神幽暗,“你现在在哪里?!”
什么睡着了醒来发现在霍锖怀里!到底在哪儿!他快气疯了!
“在……”宫小白傻不拉几地也没听出宫邪的怒气,看向姚琪,问,“我们在哪儿?”
姚琪说,“胜隆酒店。”
宫邪听到了这四个字,直接开免提,丢下手机,从沙发上拿起长裤换上,上衣压根来不及脱下,直接把西装外套穿在外面,握着手机下楼。
胜隆酒店,霍氏旗下的酒店,霍锖的地盘,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冰凉。
“霍锖呢?”宫邪的声音低哑。
“唔。”宫小白摇摇头,翻个身平躺在床上,“不知道。”
宫邪气得肺疼,不能跟这醉鬼好好说话了,“把你手机给旁边的女生。”
宫小白吐了吐舌头,把手机举到姚琪面前,“他要跟你说话。”
“喂,宫、宫爷。”姚琪颤巍巍地说,“啊,我们在胜隆酒店,506号房间。小白没、没出事。”
挂了电话,她拍着胸脯喘气,感觉宫爷比刚才的霍锖还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