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都捧着脸小小地欢呼,称宫邪下午的举动太man了!从没见过如此简单粗暴的打脸方式,以至于大家到现在还在回味。
宫邪没有回应,看着人群中一袭湖水绿裙的女孩子,不顾有人偷听,说,“抱歉,抢在你前面公开了。”
她说过,她非常期待公开时大家的反应,她要亲自在一个重要场合公开。
负面新闻来的突然,他以为她在拍戏无暇顾及,没有跟她商量就自作主张地公开了他们的关系。
结婚证是最有力的证据,不需要浪费口舌长篇大论,也不需要控制评论风向。
只要他们结婚的消息曝出来,所有流言都会成为泡影。
做完一切,他就驱车过来了,名曰安抚,实则就是想见她。
“哦,我知道了。”大家都看着,宫小白也不好说什么,握着他的手,“不用说抱歉啊。我们谁公开都是一样的。”
她看着等在一旁打算看好戏的一众人,万分无语,声音小小地道,“我要拍戏了,暂时不能陪你。”
宫爷来了,戏还是要照常拍的。
宫小白跟他说了几句话,就投身工作。这场戏没有白砾,他便坐在一旁休息,因为导演说了晚上要一起聚餐,他没提前离场。
宫邪想着来都来了,再回去也是折腾,索性坐下来看她拍戏。
四月份的天已经挺暖了,郊外太阳毒辣,宫邪坐在超大型的遮阳伞下,剧组的后勤人员立刻倒了茶水送过来。
白砾要了一杯,靠在椅背上轻啜着,没话找话,“当大老板的都像宫爷这么闲吗?总往剧组跑,难怪被人拍到。”
这句话若是用平常的语气来说,不过是句开玩笑的话,可白砾的语气暗含讽刺,意为宫小白之前被人黑都是他作出来的。
他要是不频繁来剧组,怎么会被狗仔们拍到。
宫邪来剧组的次数多,却没跟白砾说过话,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打交道。
宫邪松了松袖口,端起桌上的茶,没急着喝,余光淡扫,“你只是她的大师兄,哪儿来立场管她的家事。还是你觉得,她不喜欢我过来。”
说完,他喝了口茶。
宫邪喜欢喝茶,家中更是搜罗了不少名茶,他在家闲着没事就会体验一把泡茶的整个流程。剧组泡的茶水都是用来解渴的,自然不是名贵的茶。因为见到了想见的人,宫邪也不觉得难喝。
又呷了一口,他瞥向白砾,不知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还是怎么了,他的脸色僵硬不自然。
白砾的确被刺激到了。
宫小白先前被负面新闻攻击,追根究底有宫邪的责任,他刚才轻飘飘的两句话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感到了一丝狼狈。
就像宫邪说的,他没有立场管宫小白的事,他也发现,宫小白喜欢宫邪来探班,每次他过来,她嘴上没说什么,开心却明晃晃摆在脸上。
只要宫邪在,宫小白就表现得格外活泼好动,像是得到糖果忍不住向人炫耀的小女孩,幼稚得可爱。
白砾不再说话,宫邪也懒得理会他。
两人同坐在一把遮阳伞下,互不干扰。
日影渐渐西斜,郊外的空气多了丝凉爽,风吹动树叶的轻响撩拨着耳廓。这里远离帝京的浮躁纷扰,美好得像一处世外桃源。
虽然大家的情绪都很激动,在祝胜平的威严下,没出大问题,顺利拍完了一场大戏,五点半就收工了,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
祝胜平对着扩音器吼道,“给你们四十分钟收拾!六点十分我们片场外集合,今晚没夜戏了。”
“耶!进组来的第一次聚餐,期待ing!”工作人员喊道。
“小白,你跟我们一起去吗?”女配角杜若看了眼宫邪,意有所知,宫邪在这里,她应该不跟他们一起聚餐吧。
宫小白坐在椅子由化妆师卸妆,闻言,扬声道,“去啊。”
她今天的妆容偏精致,化妆师卸完了她脸上的妆,只剩下额头上那个防水颜料画的荷花印记。
宫邪耐心地等在一边,宫小白过意不去,“就这样吧,这个印记我回头自己洗。”
化妆师停了手,看向宫邪,心中了然,“好的,我先收拾了。殿下,我们片场外见。”
她收拾完化妆包就离开了。
片场的化妆师不止她一个人,自从那次给霍玫瑰化妆被她挑刺,她就成了殿下一个人的专用化妆师。
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恨不得立刻整理完去吃烧烤。宫小白趁机拉着宫邪,避开众人的视线,溜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两人相对无言了少顷,宫小白扑哧一声笑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握着他两只手,一边道歉一边笑,“我不是故意把你晾在一边的。这场是大戏,配角比较多,拍起来有难度。”用了很长时间。
对他们这些身在其中演戏的人来说,拍得算顺利,对于等待的人来讲,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她才要跟他道歉。
掌心里的手很暖,宫邪神色动容,“我觉得我会在意这个?”
哪次过来不是这样,她拍戏,他就在一旁看着,摊上一个充满事业心的老婆,他认栽了。
“那我换个话题。”宫小白举起拳头,递送到宫邪嘴边,当作话筒,“我采访一下宫先生,对于公开结婚消息,你有什么感受。”
宫邪凝眸看着她,掌心包裹住她的拳头,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猝不及防下,宫小白的胸口都被他撞痛了,他却趁着美人在怀,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不给她缓冲时间,舌尖挑开她的唇瓣钻了进去。
公开关系是什么感受?
随时随地见她拥抱她亲吻她变得理直气壮了许多。这就是他的感受。
“唔……”
她只是卸了个妆就拉着他溜走了,还没来得及洗脸,唇瓣上满是唇膏的香气,他也不嫌弃,深入地吻着她。
直到宫小白气喘连连,他才松开。
她眨眨眼,揪住他胸前的领带,像拉一只忠犬那样将他拉近自己,“公开就是不一样,底气足足的,都不怕被人看到了!”
宫邪被噎住,半晌才道,“从来没怕过。”
——
宫小白在试衣间里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短款的小圆领针织衫,杏色,毛衣下摆左右两边各开了一个叉,搭配水洗蓝小裤脚牛仔裤,小白鞋。
脸上的妆没卸干净,额心的莲花印记若隐若现。
宫邪在门外等她,见她出来了,他忙不迭掐灭了指尖的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