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申和唐雅竹双双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司羽。
“如果不信,你们自己去看,我能拿这种事撒谎吗?”司羽看出两人不信,错开身子,让他们进去。
宫申进门之前赶紧扶着唐雅竹,怕她受不住刺激再次晕厥。
两人心里焦急,走得却很慢,仿佛不敢印证司羽的话。
躺在床上的男人半阖着眼,一副极度“虚弱”的样子。
戏精!
司羽暗暗吐糟,别人不清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胸口的伤一点痕迹都没有,也就是衣服上干涸的血迹看着比较吓人。
唐雅竹刷地一下眼泪出来了,“小宫……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
“让大家担心了。”声音低低地,好似没有力气说话。
唐雅竹轻轻捶了他一下,“你这孩子,吓死我了!魂都叫你吓没了,你真欠打!”她边笑边哭,鼻子酸得像泡在柠檬水里。
“啊,对不起,妈是不是拍你胸口了?”她吓得脸色大变,忘了他胸口受了重伤。
她亲眼见过,那里剜了个血窟窿。
宫邪后知后觉地捂住胸口,做难受状,“……没事。”
唐雅竹连忙远离了一点,尽力不碰到他,抬袖擦了擦眼泪,她看着躺在里边的宫小白,又开始哭,“小白这个傻孩子,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
宫邪:“我知道。”
“你也要养病,小白也需要静养,这床太窄了,让小白去隔壁房间吧,那里宽敞。”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的确有些拥挤,还都是病人,磕着碰着都无法避免,实在不适合一起养病。
宫邪却不愿跟宫小白分开,他握紧她的手,语气不容商量,“不用,就让她在这里。”
他的头往宫小白那边移了一点,意思很明显。
唐雅竹还想坚持己见,被丈夫的眼神阻止了。罢了,她这个当妈的说话一向不。
宫邪低低叹气。
“我知道,你肯定在生我的气,不想理我,所以迟迟不愿意醒过来。”
“对不起,是我先违背了给你的承偌,我答应过你,会保护好自己,平平安安回来见你,我没有做到。”
“小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老公在跟你道歉。”
“不想知道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吗?你说过,最喜欢拆礼物的感觉,这次我给你准备了很大一份礼物。”
宫邪执起她手,一根根吻着她手指,眼角凝了滴晶莹的泪。
所有人都没在他面前提过,但他能想象到,她在得知他死亡消息时,有多么的无助和悲痛。她是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没吃过什么苦,哪怕到了军营,他也是尽力护着她,给她打掩护,能让她多一分钟的快乐,他就给她十分钟……
可是这一次,他惹她伤心了。
没人知道,他心里其实很慌乱,不晓得该怎么面对睡醒后的她。
怀里的人睡得沉,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宫邪将她搂紧,头抵在她肩窝蹭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死过一次清醒过来,精神到底不如正常时旺盛。
谁都没有进来打扰,只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唐雅竹挑开门帘看了眼,两人都在熟睡中,头挨着头,像连体婴,还是连着头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