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她和陈云聊了会生意的事,然后她把话题又转到家庭方面。
夏雨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她一边开车一边跟陈云述说着心里的感受:「你说这人要是有了追求是不是也挺累的?我要是这样一直平庸活着,也很好,起码现在衣食无忧,在别人看来我的家庭也很幸福美满,周围有很多人还挺羡慕我的现状。可鞋子穿在脚上是否舒服?那只有脚知道!有时烦恼一上来,我的心就像掏空了一样,可我的这些苦衷又能去跟谁说呢?」
陈云很是了解女人都有愿意述苦的习性,他自己的老婆有时不也经常在有人或无人时侯去述苦去抱怨吗?他看了一眼夏雨,但他不想打断夏雨的话题,他想让夏雨把憋在肚子里的话都说出来,那样,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我现在的生活并不是我当初想像的那样,我想要追求一种真实的情感,最起码他心里要有我,能知道疼热就行了。我的要求不算过分吧?年前我感冒发烧在家里挂吊瓶,可他接完赌友电话怕错过赌局,人家不管你的药水什么时候打完,急忙走出家门,说过会让表妹来看着我。想喝口水都得忍着。表妹店里的活有时很忙,人家总不能把干完一半的活扔下,把顾客凉在那里就来照顾我吧?他少玩一次就会死吗?药水滴完了我得自己起针,胳膊出了好多的血,你说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夏雨一直在生丈夫的气,她同时也为自己的家庭伤感,两行热泪不又自主的流了出来。其实在夏雨心中对生活要求的并不过高,她只是希望在平常那种单调无聊的日子里能有点开心事,丈夫能跟她说点体己的话语就很知足。
她不会玩,也不愿意去左邻右舍串那些无聊的门,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守在这空荡荡的家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再就是墙上那台钟表的滴答声。虽然陈云给她带来多次性欲,可那只是一时的欢乐,而长久的寂寞还在后面。
夏雨在心里一直回想着对那份真实情感的追求,决不是单纯的性爱。丈夫有生理障碍,她曾多次催促丈夫去看医生,可他就是不去,总说他自己没病,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即使没有性爱我也能忍受,你要是对我好点关心一点,我也不至于下贱到让别人来满足,那可是我的贞洁脸面,我把它看作跟生命一样重要,难道就这样轻率地糊里糊涂的失去了?这可真是想要的没有,而不想要的却又轻易的发生了,发生的我心理都没有一点防范!
有些事情在进行的时候不觉得怎样,可就怕事过后悔!不是埋怨事前没有想好,就是感慨事情的结果又出乎意料之外。夏雨现在就是这种心态,她觉得有点对不起丈夫,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要说跟丈夫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瞎话,可自己做出这等事来真是荒唐,也许这个污点以后就要永远刻在心里了!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头脑一热就失去了控制?这可纯是一种孽缘呐!
此刻的夏雨想到了后悔,而后悔更叫她伤情!她委屈的哭出声来,这车也没法开了,只好停在路边。
陈云看到夏雨伤心的样子有些失措,问她道:「你这是怎么了?是在怪我吗?」
夏雨顺势趴在副驾座的陈云怀里,用拳头击打陈云前胸:「我没有怪你,我就是心里难受!」
陈云把夏雨紧紧抱住,让她在怀里哭了一会儿,然后劝道:「你要觉得我不适合你,我们可以就此打住,避免以后都为情所伤,你说呢?」
听陈云如此说,夏雨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刚玩完人家就想溜?
夏雨趴在陈云怀里也不答话,却一直摇头,她的哭声渐渐小了,又过了一会儿,她慢慢把头抬起来,望着陈云那认真严肃的样子,她又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我真没有怪你,不要往心里去好吗?」她喜欢陈云的真实,但不喜欢他绝情。夏雨的心里很乱,很矛盾,她欣赏陈云,但决不是单纯肉体欣赏,可又离不开他的肉体。她既不想从此以后让自己乱性,她又不想失去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现在的心理矛盾大去了。
陈云在两座中间的杂货箱内帮夏雨拽出来纸巾,让夏雨把眼泪擦掉。这女人的脸如同六月的阴雨天,变化无常,刚刚还在和风细雨之中转眼就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