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爷爷送你?」
肯定的点点小脑袋,小家伙拉开门消失了。
「这……」留下了老人不明所以。
第二天,小家伙来了。
没有纸笔,老人已经准备好了沙盘和竹棍。没有教材,那就从「三字经」开始。
「不对,应该是这样的……」手把手的教。
「来念,人——」
「不对,要卷舌。人——」
「人——」
「哎,就这样啊!来接着念——人之初……」
「来,爷爷教你几个动作。」
「看好了吗?来,做给爷爷看!」
「哎——不对,应该是这样的……」
「对!是这样,不行!再坚持一会儿!」
「爷爷——我……」
「不行!还有一会儿。」
「平啊,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
「嗯!」於是,小平每天都要在家人眼前失踪一段时间。
时间——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又一年。
成长是不知不觉的……
於是,平平在喊饿的时候吓着了二姨,於是,窝头从和小猫差不多的食量,到——一个、两个……直到一个人等於家里另外六个人!
七岁的李平上学了,看起来还是很瘦的他,已经可以举起自己两倍体重的东西。别的小家伙还在读上、中、下、人、口、手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对「五言」和「七言」了。当老师让同学们用「我们」来造句子时,他又在「论语」、「大学」,以及「周易」里打转了。
老人知识很丰富,可教学有一点……
「来,把这些药方背一下。」
「这是几本相书,就是给别人算命的。不过看看也行。」
「哎——这几本游记挺有意思,小鬼,你看看。」
「还有……」
《三国志》、《水浒》与《西厢》,神鬼怪志、野史趣闻到《左传》、《春秋》……如果你在七八岁的时候,你会懂多少?
「爷爷,杜甫的……」
「啊,这是个满腹牢骚的家伙!官做的不大却喊的很高。万里悲秋——切,咱们这的秋天你没见过吗?……就是!多美呀!……就是,别听他的。」
「爷爷,什麽是凌迟?」
「啊,凌迟呀,是一种刑罚,就是千刀万剐……就是,一刀一刀的……哎,你问这干什麽?」
「噢,是袁崇焕将军被……他好勇敢啊,被……都没哼一声,还……」
「还什麽呀,笨蛋一个!死在自己人手里就是再是铁人又怎麽样?我们可不能象他那样。」
……
「理学呀!这是最害人的东西……对对……就是他俩,朱、程!整个一个他妈的是『猪、成』。他们说的你千万别信,更不能去那麽做,那会害死人的。」
……
「儒家嘛,就是那对『猪、成』的祖宗!他们以前还行。可後来……」
「道家还行,修身养性……」
……
「爷爷,今天我们学了歌唱毛主席的歌!我唱……」
「不听,那个老东西……」压低了嗓子,还左顾右盼。
「可是……」
「没什麽可是,爷爷说的……」
……
时间积累着,那些一知半解的东西也在一点、一点开始发哮了。
小雪、大雪……又一年。
十二岁的李平本该有的春天,却一不留神提前进入了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