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後重逢,让有着说不完话的男人们忘记了时间,而这老屋前朦胧的中透着清亮的天空,似乎也将时光悄悄的定格。
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除了老屋前的那一团清亮,远处朦胧的天空已经忘记了黑夜也白昼的轮回。
是什麽时候老柳收起了手中的烟杆,是什麽时候根生放在桌上茶壶再也倒不出一滴茶水,再是不舍的团聚终将要有个尽头。
于是男人一生中最亲父兄和朋友们挥手和男人告别,任凭男人怎麽的呼唤与挽留,老屋和承载着给男人留下一生遗憾的父兄们,慢慢地隐没在没有白昼与黑夜的朦胧的天空里。
带着离别的伤感,男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这一片朦胧中游荡。
遥远的天的尽头,一个身穿紫色蒙古袍的女人,是额尔德甯的那温柔的呼唤,却是男人永远也抓不到的那双手。
呼唤是此生无悔的爱恋,呼唤是告诉你天的尽头那条回家的路途。
回去吧,我的爱人!今生的携手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回去吧,爱我的人!这上天赐予我们的爱恋就让我们永远的珍藏。
一身紫袍的身影从着看不到边的朦胧里渐渐的消逝,但着柔肠刻骨的呼唤却一刻也没有停歇。
顺着那美丽的紫色消逝的方向,男人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条闪着如飘带般光彩的回家的路。
眼皮如灌了铅水一般的沉重,男人用尽全身力气想把它睁开。
就在男人和眼皮做着不懈斗争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在男人耳边一炸!浑身都被这喊声炸的一抖,男人那刚才怎麽都不肯张开的眼皮这下也开出一条缝来!有些刺眼的灯光,一股浓浓的来苏水的味道,模模糊糊进入眼帘的除了白色好象就没了别的顔色。
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男人知道自己现在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杂乱的脚步里和偶尔加进来的急促的说话声,不用想男人也知道这是冲谁来的。
刚要支起身子来迎接着急急赶过来的人群,在病房门被呼啦一下推开後,男人就被拥进来的四五个呜咽成一片的身影给淹没了。
身体还有些虚弱,但那深深的划在心尖上的伤口不再渗出鲜血来,男人就在醒过来的一个星期後,出院回家了。
家,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家里的人,在欣喜中夹杂着一层淡淡的哀伤。
从楼上洗过澡,男人躺在岳母扬帆的怀里,一边和女儿一起吃着她的奶水,一边对不停抚摩自己的母亲说道:「我想去根生家住上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