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是男人家和村里走动的联络员,男人这次出去虽然很想带着她,这朵盛开着的黄土高原上的向日葵出去四处走走,但是她的联络任务又实在是让她脱不开身。不过在和男人同行的人都确定了以后,母亲见到了香秀的妈妈。
事情也不是很复杂,是男人在香秀领去的那个崖洞里香秀操的大呼小叫的时候,香秀的妈妈也在这个由她先发现的崖洞里。不过香秀的妈妈在崖洞更里面一点的地方休息,男人和香秀刚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是女儿的叫声把她给弄醒了。
让香秀做男人家和村里的联络员时,叶楣已经把一切的可能都跟香秀的妈妈和村长做了说明。叶楣为香秀的以后做了保证,再加上叶楣和男人来了以后为村里做的那些事情,也更是在某些家族的传统意识的支配下,香秀的妈妈同意了叶楣的建议。
只是同意(因为同意了还不一定发生)是一回事,可事情真的发生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看到自己的女儿真的走到这一步,做妈妈的在为女儿伤感的时候,更多了些心痛。原本跟叶楣说好了不过问香秀在男人家的事了,可是在女儿和男人走了以后,更加挂念女儿的妈妈左思右想了一番后,就不顾当初她和叶楣的约定,来男人家看自己的女儿了。
听说是香秀的妈妈来,母亲就赶紧出来见见这刚结成的亲家。这一搭一唠的,来见女儿的妈妈却也母亲和梅玉聊的很是亲近。消除了彼此间的生分和香秀妈妈的拘束后,母亲就想起了男人这次的出去。于是,母亲就征询了香秀妈妈的意见,让她来做家里和村里联络,让香秀和男人一起出去走走。
莉雅和男人在前面轮流开着车,香秀和抱着自己女儿的玉莲坐在车的后面。第一次走出了山里的村子,香秀就一刻不停的紧盯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多彩的世界总是在前面吸引着人的视线,当你也被这样绚丽的色彩所融合了以后,原来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还能留下多少?
男人也是一路看着的色彩从蔚蓝色的草原中走出来的,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样多彩的世界里还有留下多少原来的自己,他也无法去知道,这世界变幻着的色彩还有多少是自己没有看到过的。他只是想不论到了什么时候,不论世界上色彩再如何的变幻,他都要在自己的心里,为原来的自己留下一方天地。
淅淅沥沥的雨点洒落到车窗上,来回摆动着雨刷器让被雨点迷蒙了的车窗又清亮了起来。在这样的雨中走了两个多小时,莉雅开的车由公路转向了一条砂石路上。
几公里长的砂石路很快就到了尽头,一个黄土高原上特有的,由窑洞群落构成的村庄也出现在了眼前。
淅沥着的雨和它来时一样悄然地停了,踩着被雨水刚刚浸润了的黄土地,男人拦下了一个好奇地看着他们的孩子打听了起来。
好奇的孩子见到生人有些腼腆,而男人如大哥哥一样拍了他的肩膀做出的感谢,更是让他的脸上有了害羞的红色。
这样的淳朴里的童真,留在男人心里很深的印象。许多年以后男人再一次来到这里,那深留在他心里的淳朴与童真,已经如飘过天边的云彩一样,无法再回来了。
在错落有致的窑洞所组成的村落中穿行,时不时都可以看到窑洞前那些好奇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越野车开到了一个带着院落的窑洞边停下,男人和车上的女人们也都从车上下来了。
围着窑洞的院落,只有不到半人高的篱笆墙。篱笆墙围成的院子里,种着这里常见品种的各色蔬菜,不过这里最吸引男人他们这一行人视线的,是几棵绽放着火红花蕾的石榴树。
据记载,这原产于西方的石榴树,是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上来来往往的商旅们,从遥远的西方一路种过来的。如今,是凡可以适应石榴树生长的地方,我们基本都可以看到它那火红的花蕾和味美多汁的果实。
汪汪……一只高大的黄狗,炸着颈间的黄色闪亮的鬣毛,从窑洞上的土坡边一路喧叫着蹿到了院落的篱笆门前,守着篱笆门向男人他们这一行人彰示着它的存在。
跟着,土坡上出现了一个走的有些急,也用清脆的声音呼喝着的身影。而这个时候,黄狗那尽力的喧叫,也让院落中的窑洞打开了。
从土坡上急急走来的身影,抱住了喧叫的大黄狗,打开窑洞门的人,也走到了篱笆门的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