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旁边的夏新兰就像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似的,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骇: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妈打电话骂我不孝顺,让我回家。我独自出门哭了很长时间,后来……好像是睡着了,醒来之后觉得好了很多,就回了酒店。什么出租公寓?我根本没有!我没有自杀!”
眼看夏欣兰的鬼魄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好像要被束缚着她的黑色阴气撕成几半,黑无常只得招手收回了鬼气,任由她消失在空气中。
李兴:“欣兰姐是不是因为抑郁症,导致精神非常不稳定,才会恍恍惚惚记不起很多东西?当时在网上骂她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黑无常:“就算再严重的抑郁症,也不能让鬼魄成型随意走动,那天夏欣兰接到过家里的电话?”
李兴:“对,欣兰父母总是催着她回家,欣兰姐家里是个大家族,不希望小辈四处奔波。”
竹宁:“但夏新兰是个演员,父母怎么会因为儿女闯荡事业而气愤骂人呢?”
李兴:“他们牛家那些长辈简直有病!”
竹宁抓住重点:“牛家?”
李兴:“欣兰原本名为牛欣兰,但就是太想逃离原生家庭才改了名字,很小的时候就出来闯荡……欣兰姐真的不容易。”
竹宁拉拉黑无常的袖子,小声说道:“孙明江的妻子牛静怡也出现过这种状况,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牛静怡,但她飘出来的是鬼魂,普通人看不见的鬼魂……她们都姓牛!”
于是竹宁连忙联系了苏省特调处分部,询问了孙明江的案情,而后得知,当时赶去医院的特调处人员根本没看到刘静怡的魂魄,所以只是将这件事记录在案,并没有做更多的处理。
而刘静怡和夏欣兰……竟然是堂姐妹。
她们的老家在离北市很近的清河省,竹宁决定第二天早上和黑无常一起动身去牛家了解情况。
晚上,小绒球认认真真地刷完了牙,而后再次跳进他最喜欢的大花盆,因为小绒球是个圆圆的球,如果躺在平面的大床上四只小短爪全都会悬空,还会非常不平衡的滚来滚去……但那个大花盆的形状就很好。
但就在小绒球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
嗒嗒嗒,一阵很轻的敲门声传来。
小绒球被吓醒了,从大花盆中悄悄露出大眼睛,往外看去。但它的角度可以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站在门外,门缝中的庞大的阴影,几乎遮住了所有走廊的光线。
就在这时,竹宁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小绒球用爪爪点开:
【北市特调处分部,阴气监管办公室提示您,西山影视基地范围内,阴气呈现剧烈增长,初步预判为大量鬼魂聚集,或夜走鬼事件发生。】
【请北市范围内所有执行员,立刻赶往西山影视基地,且务必注意自身安全。】
【北市特调处分部 7月26日 02:23】
这是一条根据手机定位的群发短信,北市特调处分部很肯能将出差过来的竹宁,当成了自己的执行员发了提醒信息。
门外轻轻的敲门声没有得到回应,骤然急促了起来!
砰砰砰——
门板在巨大的撞击下摇摇欲坠。
小绒球吓得逐渐炸毛成了雪白的大仙人球,开始往花盆里缩。
而后,绒球耳边传来黑无常的轻笑:“小家伙,我在这儿你怕什么?”
小绒球这才发现,它的宝贝花盆床,早就被黑无常搬到了桌案上,充当了装饰大盆栽。
而黑无常正单手搭在花盆的边缘,翻看着几册老式线装书,他看到刚醒来就炸毛的小绒球,忍不住伸手把整个棉花糖似的球子揉成了个扁土豆。
门外的敲击声越来越急,仿佛百千妖魔鬼怪马上就要破门而入,整间房间都被那浓郁的阴气笼罩温度骤降。
看着花盆里的小绒球还是害怕,使劲往花盆里面缩,黑无常不禁失笑,随手将一条大毛巾盖在了花盆上:“行了,没人能看得见你了。”
而后径自起身走向房门。
小绒球悄悄顶起毛巾的一角,露出大眼睛暗中观察。
它能看到浓郁如黑墨的鬼气,从门缝中缓缓渗入,就连之前十五中的红寿衣厉鬼的阴气,都难以达到外面的那一群东西的万分之一。
肯定是在魂魄上动手脚的幕后黑手,察觉到我们的探查,想要杀人灭口……
这时砸门的声音已经变为了撞门:咣咣咣——
黑无常咔塔一声开了门。
下一秒,身穿阎王官服的胖胖实芯黑影,被一众阴兵鬼将簇拥着噗通一声摔了进来。
黑无常讽刺的声音随之响起:“十殿阎王殿下,你这是被揍了么?”
谁知那胖胖的阎王爷竟然没有反驳,而是老泪纵横大哭道:“本王被一群鬼魄扮的冒牌阴兵,追杀出了阎王殿啊!别管你我之前有多少嫌隙,你这回得救本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