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闵走后,两个人一路到了门口,谢霁安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喜欢你。”
东兑兑开门的手顿了一秒,随即拧开了钥匙,率先进了门。谢霁安杵在外边半天没跟进来,她开了灯,回头看他,“你到底进不进来?”
他一怔,慢慢笑出来,连忙换了鞋进去,“饿了吧,我煮点夜宵。”
他是剧团里新来的,又担着重要角色,还有很多事不清楚,东兑兑不可能屈尊纡贵亲自到他屋子里,所以他总是叁天两头地被叫唤过来。
两个荷尔蒙旺盛的年轻人,就是待在一室敲木鱼也会心生旖念,她在他那儿尝到了快活的甜头,也乐意时不时给他弄弄。
相处久了才发现他浑身是宝,做饭家务样样在行,她很是受用,于是给了他保姆的待遇,允许他在这儿放了双拖鞋。
周末,应老父亲要求,东兑兑回了一趟家。
第二天,正好遇到张蹇他妈,她向来喜欢这个温柔的阿姨,甜话张口就来,从头到脚把林问韶夸得红光满面。
“张蹇不是不住校吗,之前练球都是来回跑吧?”
“没有啊,兑兑最近没和他联络过吧,那小子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丢了球开始捧书了,不是我夸张,他那宝贝球是一点没碰,都落灰了,他老子都被吓到了,还以为他被什么东西附了魂,”说罢她又自顾自摇头,“看我这嘴,要被附魂也是被文曲星附了。”
她还有些没说的,张蹇放弃了所有兴趣爱好,把注意力全转移了都不带喘一下的,一心专心念书,连家里人都心疼他,求他给自己放个假缓缓,本来脑子就单线条,别一个用力过猛把人读成傻二缺了。
林问韶接着说,“你可得去看看,他这周一个大考刚过,今天回来,现在就搁楼上大爷躺着呢。”
东兑兑起先还听不明白,后来就琢磨过来了,他没打球,那视频怎么来的?
她很久没去看过他的比赛,就算他发了一份以前的视频她也不知道。
敢情是他自己偷着悄悄读书,却变相告诉她在打球,偏偏要告诉她自己还吊儿郎当的,他这什么鬼心思?
要说林问韶,绝对是张家的一个例外。都说张家人都是大老爷们,各个人糙体壮,员工年终奖都用金条发的,就她一个人还能算得上细腻体贴,经常给东家送些制衣的好料子。
东兑兑从小就和她亲,而且认定了是她的东西就绝不退让,小时候趾高气扬地对张蹇宣布林问韶的膝头已经成了她的领地,就算“敌人”是对方的亲儿子。
两人闹过几次,最后结局以他被她多跺了几次脚背尾,每次东兑兑一来,平常都是小霸王的儿子就自己坐在角落低头摆弄玩具,一声不吭的。
林问韶笑问他怎么不来争妈妈,当时的张蹇个子比东兑兑还矮,不懂得伪装,更没有之后在她面前的虚张声势和欲盖弥彰的横强,他低着头小小声地说,“我有点怕她。”
张蹇光着上身,手横在颈后枕着,嘴里嘀嘀咕咕的,还真像被什么东西附了魂。一睁眼看到东兑兑打开了门,被吓到似的一耸,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你进来也不敲门!”
他措手不及,脑子里正在思考怎么跟她开口,没想到人就直接出现在他面前。
她自己还没控诉呢,小脸绷着,“你自己耳聋了吧,不然往门口安一个铃,一按就是一道雷劈你头上,保准你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