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弈懒懒地扫了他一眼:“日行一善。”
“……行吧,”何余不在意地往后靠了靠,两手撑在床上,吊儿郎当地乐,全然的大逆不道,“哥,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嘴硬心软。”
褚弈这点让不熟悉他的人会很有距离感,本来就长着一张帅的不似凡人的脸,家世还好,再加上一张要你命的嘴,能和他和平相处交朋友的人基本排除了个干净。
但要是有人足够幸运,扛过了狂风暴雨,存活下来,比如他,就会发现这个人完全不是看上去那样的。
确实冷酷,确实不近人情,确实毒舌,但也确实别扭,确实嘴硬心软,确实体贴有分寸。
确实可爱。
在外是冷脸大魔王,回家关上门就会趴到你怀里恶声恶气地叫你顺毛,顺不好了还会冷嘲热讽两句。
但这不正是养猫的快乐吗。
老虎再大他也是猫啊!
何余满足地眯了眯眼睛,他已经荣幸从被褚弈饲养的猪进化成了——猪猪饲养员——专门饲养褚弈这只大老虎。
“最近长进了不少,”褚弈嘴角要笑不笑的,“晚上敢随便摸我不说,还敢顶嘴了。”
何余:“!!!”
卧——槽——
褚弈晚上没睡着,他压根不是在他骑在身上的时候醒的,他早就醒了,他知道,他都知道!!!
余哥支棱了一分钟就萎了,转身,拽住枕头,趴到床上,枕头盖脸,一动不动。
社会性死亡。
这就是你以为你在养猫,到最后发现是猫在逗你玩儿的痛苦。
褚弈戳了戳鸵鸟余的胳膊,鸵鸟拱了拱,半晌,颤抖地说:“我要是说我——”
“不信,”褚弈干净利落,指尖描摹着他红红的耳垂,声音低了低,“起来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