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江与别是突然放下了,还是说父亲的离开到底还是让他承受不住,清晨的时候江与别突然发起了高烧,昏睡不醒,一直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一会儿喊‘小离’一会儿喊‘爸爸’,肖恪不放心江与别,一直在身边守着,江爸爸的所有后事都是宋毅一个人操持的。
江妈妈没有在医院陪江与别,也没有去殡仪馆陪江爸爸,她说,江与别有人照顾,所以她不担心,而人死如灯灭,自己再去陪江爸爸,他也是感受不到的,而她太累了,也想去休息休息了。
肖恪不可能拦着,只是又有点不放心江妈妈的状态,将他送到医院门口嘱咐了又嘱咐,江妈妈原本话不多,但这个时候却也跟肖恪说了几句话,她问肖恪:
“你和江与别是什么关系?”
肖恪看着江妈妈有瞬间的紧张,没说话,江妈妈微微笑了下,也不再问,只是轻抚了一下肖恪的脸:
“谢谢你的出现,去陪着江与别吧,两个人要好好的。”
那一刻,就连肖恪都明白了江妈妈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您,阿姨。”
江与别高烧了三天才算是退了烧,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就连肖恪都跟着清减了不少,江与别下床的第一件事是抱了抱肖恪,亲了亲他的耳朵,说:
“小朋友辛苦了。”
肖恪没说话,只是照顾江与别吃了饭,然后他们直接离开医院去了殡仪馆。
这一天距离过年还有五天,这一天,是江爸爸下葬的日子。
江爸爸的墓是多年前就定下的,和江离是挨在一起的。
墓园里,肖恪第一次见到江离,墓碑上的照片里,他温暖也阳光的笑着,对着来看他的每一个人,展现最温暖的善意,他的五官和江与别真的很像,都是一眼看去让人舒服的模样。
肖恪静静的看了江离很久,回神的时候才发现江离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墓地,江与别说:
“那是我妈的,她说将来走了以后要和我爸一左一右的守着小离,好好护着他。”
其实人都死了,即便有来生,都过去了14年,江离也早已投胎感受不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喜怒哀乐了,任何的形式不过是让活着的人好受一些罢了。
但肖恪喜欢这样的仪式感,所以他握住江与别的手,说:
“我们也葬在这里,你守着离哥,我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