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吉尔伽美什这才抬起眼皮,随口招呼了声。
“啊西杜丽,你来了。”
虽说也听不出什么喜怒,但跟在吉尔伽美什身边这么多年,西杜丽还是立刻就捕捉到了吉尔伽美什的情绪,当即放了一半的心。
她皱着细细的眉,进一步问询:“恩奇都这是……?”
不说还好,一提到这个名字,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如果有人胆敢仔细观察一番的话,定然会发现这种奇怪不是面色难看的那种奇怪,而是近似于出乎意料而又无可奈何的奇怪。
西杜丽心下当即盘算了起来。
总之看现在的这个状况,恩奇都大概是没事的。
但如果完全没出事的话,吉尔伽美什王的表情也不至于这样奇异。
那也就是说,在这之间出了什么出乎吉尔伽美什王意料的、但又没伤害到恩奇都生命、甚至于可能是力挽狂澜的事情。
就在她这样思考着的时候,和吉尔伽美什面面相觑的纲吉刺溜刺溜从床上爬了下来,哒哒地跑到西杜丽面前。
在对待纲吉的态度上,乌鲁克中大抵能够分为两类。虽然大家都将他当做需要爱护的存在,但其中一部分更近似于将他放在与神几乎等同的位置顶礼膜拜,而另一部分则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子侄样的孩子来爱护。
毫无疑问,拥有在王宫中自由穿行、自己本身也是乌鲁克城中的大祭司的西杜丽,对待纲吉的态度更近似于后者。
因此她只是手搭在膝上微微蹲下身,耐心地询问这个过于年幼的乌鲁克的化身。
“您有什么吩咐呢?”她这样问道。
纲吉眨了眨眼,拉着西杜丽来到床畔。
走到床畔之后,那道劈裂的痕迹更为明显,让西杜丽不得不皱了皱眉。但因为并不清楚纲吉的意图,因此她也并未动作,而是温和的看着纲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