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纲吉先咳了一声。
“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吧?”他弯弯眉眼,颇有几分愉快地叫六道骸的名字,“骸。”
熟悉的友人熟悉的风格,让六道骸心防稍卸,于是少年低下头,轻轻笑了起来。
“我可不认识你。”他说道,“怎么,是认错人了么?”
纲吉也笑,从善如流。
“可能是吧。”他说道,“毕竟我的朋友中二又自大,和六道桑可是完全不一样。”
六道骸也不恼,压低了眉眼。
“是这样吗?”他道,“这样的朋友不如断绝来往如何?”
纲吉便摸了摸下巴,作出思考的模样。
直到六道骸的目光越来越危险,红瞳中的数字都要按捺不住地变幻起来的时候,他才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这可不行啊。”他如此说道,“要是我不理他的话,那孩子可是会哭鼻子的。”
纲吉一本正经地说道:“爱哭鼻子还喜欢拔掉别人的牙齿,如果不搭理他的话,一边哭一边拔掉我的牙齿可怎么办。”
这话说着六道骸有些脸热,他侧过脸,是向来有些心虚时候的模样。
纲吉早知如此,也不去继续激他,只低着头闷声闷气地笑。
“好啦好啦。”他率先示好,从寿喜锅中挑了颗浮浮沉沉的鱼丸放进六道骸的碗里,面上有些叹息,“有时间的话,试试妈妈的手艺如何?知道你来的话,妈妈会很高兴的。”
六道骸心下就是一动。
早年纲吉便同母亲说过自己在意大利有个小伙伴。奈奈当做是和狱寺一样的类型,虽然没见过他们通话,但既然儿子说是自己的朋友,听了纲吉演化过的六道骸的遭遇,也对这个意大利朋友多有关爱。
但此时六道骸自然不是因为从未见过的女性的关怀而感动,触动少年心怀的是友人对自己的敞怀。
于是少年哼哼了几声,算是接受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