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既然已经扩大,那麽,再继续保持所谓的鸵鸟心态把头插在沙子撅起屁股装不知道,就只有被爆菊鸡奸这个注定的下场而已。 赵涛努力给自己下定决心,动起来。 当然不是说趴在女人的身上的动起来,他在那种场合已经动了太多,他需要的是,行动起来。 嫌疑再怎麽小的人,只要有,就不能先入为主地排除。 余蓓、杨楠和张星语这三个,是金琳没有办法调查的,她们已经隔断了课堂之外与学校的联系,所有课余时间,都交给了生计和他。 所以,晚上在家,再次说起孟晓涵被举报的事情后,赵涛盯着面前在床边坐成一排的三个女友,很仔细地观察着她们的表情,想要嚐试从反应中找到蛛丝马迹。 余蓓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她正在计算家里这个月的开支,捧住记账的小本子咬着下唇微微蹙眉,显然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杨楠从后半截起就打上了嗬欠,大概觉得无聊,一直在偷偷摸张星语的屁股。 张星语是唯一一个听得挺认真的,她看起来不太高兴,似乎是从赵涛对孟晓涵受处分这件事表现出的反应发现了什麽,觉得这应该不是自习夥伴这麽简单的关系。而孟晓涵不能出国,就意味着不能再继续对她忽视下去。 这种时候,赵涛反而有点感激张星语家里出的事儿,如果没有经济困难缠住了她,恐怕这会儿让他最头疼的绝不会是其他人选。 最后,第一个开口的也是张星语,“我闲着没事儿举报她干嘛,我巴不得她这学期就出国再也不见呢。我去洗澡了。”说着,她拍开杨楠的咸湿手,瞪过去一眼往卫生间去了。 杨楠伸了个懒腰,她和余蓓已经洗过,今晚也没轮到她俩陪睡,就笑了笑说:“你不会觉得是我们举报的吧?干嘛?留个情敌在学校我们很开心吗?” “没有,我……我就是说说。总感觉最近针对大家的事儿一件接一件,我生怕哪天就轮到你们了。” “呸呸呸,你晦气不晦气,怎麽就轮到我们了?”杨楠搂住余蓓的腰,用下巴磨蹭着她的肩膀头,“我们整天忙得脚不着地,累得腰酸背疼,对你在外面的破事儿都快不闻不问了,这还来找麻烦,是想死啊?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她起来往隔壁走去,“我去躺了,要我说啊,就是那个苏湘紫,那女的狡猾得不行,还什麽都干得出来,你与其来问我们,不如好好审审她。你要不舍得,叫上我啊,我不介意帮你把她吊起来打屁股。” 说到最后,正好经过他身边,杨楠略一侧身,轻声笑道:“扒光了打也可以哦,我用皮带,你用你的棒棒怎麽样?” 余蓓皱了皱眉,“好了,小楠,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先去铺床吧,我马上看完了。” 赵涛有气无力地过去坐到床边,轻声问:“小蓓,你最近总是跟晓涵一起上自习,她还给你做着家教辅导,你觉得……这次会是谁举报的她啊?” “赵涛,你的话……逻辑好奇怪啊。”她合上记账的本子,把笔夹进去塞回抽屉,“我经常跟晓涵在一起,就该知道谁举报她吗?我只是第一个知道她被举报了而已。我要是知道,肯定先告诉她啊。” “我没说你知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心里有没有比较怀疑的对象。” “有。” “谁?”赵涛立刻凑近了一些,提起了心问。 “你。”余蓓淡淡道,“你是最了解那段时间事情的,你说不定突然改主意不想让晓涵出国,又不好意思开口,就跑去举报了呢。将功折罪,说不定你的处分就撤消了。你说,怀疑你是不是很合理?” “我……我没有啊。”赵涛垮下肩,“我举报那个干什麽,我想让晓涵留下,开口不就得了。” 余蓓扫他一眼,扶着双膝站起来,轻声说:“那你怀疑我们干什麽?难道我们很想让晓涵留下吗?她留下,对我有什麽好处?” “晓涵留下对谁也没有好处啊。”赵涛皱起眉,“那岂不是……找不出是谁干的了?” “那可未必,”余蓓微微侧头,望向他的眼神显得颇为复杂,“起码,你那位苏湘紫就不想让晓涵走,我听晓涵说,苏湘紫知道她要出国,明明应该不会威胁到她了,她却一副颇为遗憾的样子,好像挺失望的。我不太懂是为什麽,赵涛,你懂吗?” 赵涛撇了撇嘴,“你多心了吧,这怎……” 说到这儿,他的表情突然僵住。 苏湘紫的确说过因为孟晓涵要出国所以不把她当回事。 苏湘紫也说过那个算命老头怕泄露天机什麽也不肯告诉她。 可苏湘紫说的,就一定是真话吗? 她赌咒发誓没有举报於钿秋,那孟晓涵呢? 如果……苏湘紫其实已经从老头那儿知道,她所中的锁情咒会在害死七八个女人后磨平戾气呢?万一……她也知道如果离开远远的,天各一方再不相见就不会有生命之忧呢? 那她不就有了留下孟晓涵的最大动机麽! 七八个只是概数,做不得准,可如果走了一个,苏湘紫不就成了要递补进来的? 她有那个脑子,还看过方彤彤的笔记,稍微算一算,也知道目前的人数,方、余、李、孟、杨、张、金、於恰好凑足了八个,难道……这才是她这一趟回来后态度巨变,连挨的那一耳光都不计较,大度的躲在暗处安心幽会的真正理由吗? 她……难道就是在等着前面的人都因为咒术死掉? 这样,她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坐享渔翁之利。 她对金琳那麽生气,也依旧没采取任何行动,说不定,在她心里,这些女生都已经和死人没有分别。 她对孟晓涵刻意巴结,对他俩的关系装作毫不在意,多半就是存了靠他把人留下的心思,只是这次於钿秋事件突发,孟晓涵又有嫌疑,她才乘虚而入,顺势把人钉死在这片混战修罗场中…… “你怎麽了?突然脸色变得好难看。”余蓓走过来蹲下,抬手抚摸着他的脸,仰视着他,柔声问,“还是说,你想到什麽了?” “没、没有,我就是觉得……公平起见,我应该所有可能的对象都怀疑一下。”赵涛稳了稳情绪,轻声说,“明天晚上过去,我会亲口问问阿紫的。” “亲口问有什麽用吗?”余蓓笑了笑,抬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微微拉开一些,柔声道,“赵涛,永远对人说实话的,只有脑子坏了的傻瓜吧?” “那我也要问问。”他抿了下嘴,略显固执地说。 “随你高兴吧。”她站起来,轻声说,“只要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