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不想说什么。
章怀远倒也不逼她,只是半强迫地将她拦在臂中,沉沉地想事。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朝朝,在家等你。”
今夏的心,微微一荡。
是啊,她差点忘了朝朝。
“以后,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想到我,就算不是第一时间,也希望在那个时候,让我知道你的安危,知道,你还有那么一点需要我。”
今夏不说话,灰暗的心慢慢复燃。额角泌出的汗已经凝固,她只觉脸上皮肤绷得很紧。她目光落到前排的吴江后脑勺上去,心里莫名的一酸,抬手用力地按住眉角,疲倦地说:“我们,回去吧。”
回到玫瑰园,迎面等待她的不想会是朝朝。保姆抱着他,他看到今夏时,两眼亮亮的,兴奋地叫着妈妈。
章怀远紧跟其后,看到她黯淡的眸光瞬间折射出来的光芒。他知道,她那颗死沉的心,又活过来了。蓦地,他那沉在湖底的心,也跟着燃了火似的,也热了起来。
看着她仍旧生疏的接过朝朝,他脸上也浮上了一丝笑意。
收拾妥帖,跨进卧室,便看到她坐在床上,逗着朝朝玩耍。柔和的光线,轻落在一大一小人儿身上,生出钻石的闪芒,刺得他微微眯起眼。
今夏抬头,脸上的笑,慢慢敛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得不在自然。朝朝瞪着圆碌碌的大眼睛,笑嘻嘻将章怀远望着。
章怀远走过去,在今夏旁坐下来,伸手抱起朝朝,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
今夏起身下床,“时间不早了,朝朝也玩了一天,我送他去保姆那里。”
“和我们睡有什么打紧的。”章怀远拦住她,笑着说:“章朝朝,告诉你妈妈,你要和她睡一起。”
朝朝当然不明白父母间的微妙关系,但看着章怀远,乖巧地点头。
章怀远笑,骄傲地说:“看看,我们的朝朝多聪明,知道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我睡姿不好,怕压着他。”
“还不算太差,我相信你,你累了,也还有我,你担心这些做什么。”
今夏胸口憋闷,不想和他继续这话题,反正都是没有结果。索性任他折腾,想着自己一身湿汗,便去冲澡去了。
她出来,朝朝已经睡着。她在起居室的梳妆台上坐下来,章怀远也追着过来,站在一旁,打量镜中的她,兴致高昂地看着她抹抹弄弄,一派闲适。
她故意拖着时间,想耗尽他耐心,不想自己先败下来。随便弄了一下,他也没有不耐,好像是在看戏一样,连眼角也浮上些笑意。
再次回到卧室,他盘腿坐上床,含笑看着安睡的朝朝。
他眼神太过专注,今夏有一瞬间的晃神。
“过来看看,朝朝是不是像我多一些?”
今夏望了望天板,微不可闻的叹了下,心想如果不像,你是不是就该怀疑,章朝朝是不是你的?
她走到床边,章怀远腾出一半地方,拍了拍说:“上来。”
“不像你,你希望像谁?”
章怀远噎了下,笑:“不像我就像你嘛,我们的儿子还能像谁?”
见她站着不动,章怀远挪身,拍着他趟过的地方说:“这里。”
“我怕压着朝朝。”她为难。
“压着就压着吧。”章怀远扶额了扶额角。
“你?”
“说玩笑,这样站着不冷?赶紧上来睡觉。”
躺下了,一直睡不着,脑里乱哄哄,更是担心身边的小家伙。章怀远把她细滑柔嫩的手,握在手里,慢慢握紧摩挲。
脑中反复地想着,这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样一声不吭的,倒也能忍。
章怀远闷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抬手轻轻碰了下,感受她身子一僵。
在得知她出现在医院那一刻,他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就怕,就怕……
好在没事,否认的话……
忍了再忍,低低地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今夏僵了一下,摇头。她总不能告诉他,今天这一出戏,念安把她推向这深渊里,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她难过,信任的朋友没有征得她同意擅作主张改写她的命运。如若不是这样,她和章怀远也不会结婚,更不会有朝朝。或许,她会找一个平凡的人谈一场恋爱,又或者,他会和商瑗结婚生子,这些不可预见的,谁又说得清楚呢。
今夏侧转身望着他,她嘴角一点淡淡的笑容:“你想我怎么回答?”
“你这人。”章怀远恨恨的,也不管她会不会生气,蛮力地强行扳过她。然,在看到她木着一张脸,心又被什么狠狠击中了。痛感,一瞬间便遍布全身。
今夏想了下,说:“没什么,可能是,不大舒服就撞上去了。”
“你……”有些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今夏不愿纠缠这话题,便说:“明天,朝朝和我们一道去见我妈吧。”
“我刚想起来,明天,去医院。”
今夏一愣,他接着说:“你也去检查一下,妈那边,我去说。真怕,在这样一撞,脑子更不灵光了。”
“章怀远。”今夏恨道。
“好了,不早了,朝朝已经睡了,别吵着他,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今夏愣了一下,一颗心,更是搏得厉害。
章怀远指腹轻轻划过她眉角,又说:“有的人,该解决的早一点解决掉,说清楚,这样,对他对我们都不好。”
“你要做什么?”
章怀远贴近她,笑了下:“你觉得我要做什么?或者是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只要,他不太过分,别的到可以商量。说起来,今天,我也要感谢他的。”
“你……”
“睡吧。”
“我……”
“到底睡不睡?”
今夏愤愤,又是莫可奈何,正要翻动,就被他牢牢箍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一更,某菲还是比较勤快的哈,于是,霸王的童鞋粗来透口气吧,在这寒冬里,给某菲一点力量!
今天是双12(双十二事变),童靴们还记不记得那位张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