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他对于自己的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后悔,虽然是在又一次的激烈的争吵过后,随后拿起的手边的烛台刺得过去……他们开始争斗起来,兰斯顿的腿,也是在当初的搏斗之中被打断。
但在事情结束后的心底,升起的却是不可否认的轻松。
他现如今养成的高度自律的习性,本身就是来自于从前许多事情的影响。
而相比较于那个一身劣迹的男人,也许安东尼管家才更称得上“父亲”这样的一个词汇,他在事件过去之后才从花圃里赶了回来,在见到了手持凶器的自己和躺倒在地板上的尸体的时候,先是无比的惊讶,但在之后却是迅速地安抚住了自己,而后,更是为了将那晚的事情深深掩盖,而不惜放火,将所有的证据完全掩盖……
可就昨晚的谈话看来,也许自己是将他看得过于强大了一些,对于始终忠诚于希克斯家族的安东尼管家来说,虽然他之前从未表现出来,但那段往事,其实一直都是相当沉重的也说不定……
当然,在人都已经逝去的现在,那一切也都不再重要了。
“等到你主持家族事务的时候,”兰斯顿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声音低沉道:“那个老东西就是你需要第一警戒的敌人。”
“嗯?”苏夜转过了身来,他有些讶异地抬眼注视着病床上的兰斯顿。
不为人知地勾起来了唇角,兰斯顿也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轻松的意味,他没有掩盖自己的笑意:“你起草好了放弃希克斯家族的财产继承权的公证书,我可以理解。”
“你总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你自小便是如此,”兰斯顿轻叹道:“但是,又是什么,让你会以为,我会在那份公证书上签上属于我的名字呢?”
大概律师也没有见到过这与其他争权夺利到了一定地步家族人员截然不同的二人吧?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夜,而后道:“我虽然很看重家族,但也没有到那种将之视如一切的地步。”
他更想做的,是和自己的父亲截然相反的那种人。在少年时期的兰斯顿,身体中流着的,是希克斯家族一脉相承的血液,他喝酒、聚会、赌博、吸毒,彻夜不归,而直到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那一刻,他才那样通体彻凉地感觉到,他正在成为一个人渣,一个和他的父亲骨子里属于一类的人渣。
但他不能成为另一个翻版,一个他最厌恶之人的延续。
所以他开始用最严格的规则来要求自己。
“而且,”兰斯顿摊开了手,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总不能让我以我现在这样的装扮,去走上谈判桌,和那些对手们来上一场商业上的交流吧?”
……
镜头回转,安迪从那间酒吧后面的房间搬到了希克斯庄园的大宅之中,在安装自己的黑客的装置之前,他也是有些惊奇地四处打量着这之前从未见过的、属于哥谭上流人士才能够居住的房屋,然后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所以说,你的那个哥哥,是将这所有的家族的事物,一股脑儿地都扔到了你的头上?”
“他受伤了。”苏夜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