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二层的房间里没有生火,可室内的凉意完全无法阻止这位女性的躯体上不住外溢的汗水。豆大的汗珠从从她的头、背,和胸口流淌开,布满了全身的肌肤,顺着躯体上贲张的肌肉线条,流向下身,在木马粗糙的表面铺散开,无孔不入地钻入她大腿内侧的伤口。
前倾身躯,或是后仰;抬起头,亦或垂下;左右倾斜身子,包括用头部或双手来支撑和缓解压力——几乎所有可以缓解痛苦的行为统统被禁止,无助的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耐力凌驾于眼前这个恶魔的耐心。
看穿了这种想法的小可没有急于说破,她颇感兴趣地围绕着木马转了一圈,摸了摸米兰达因紧绷而硬得像块石头的大腿。
背着木马上的女人,小可摸到墙边,拂过墙上挂着的一排器具后,她最终选择了一条赶马用的短鞭——鞭身细直但坚硬,只有末梢部位较柔软的一截和鞭子顶端的一块方形软革比较适合用于抽打。
啪!
从视线的死角,小可反手一挥,鞭子毫无预警地抽打在米兰达的大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拍响。
虽然很疼,但也不是无法忍耐的程度,毫无心理准备的米兰达猛吸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与身体松懈后会受到的痛苦相比,挨一鞭子实在不算什么——她连尖叫的余裕都没有,只能咬牙坚持,死死忍耐住大腿上传来的火辣痛觉。
“嗯——”对鞭子的效果十分满意,小可点点头,走到米兰达的面前晃了晃手里的刑具。
“……”米兰达把头转向一旁。
“很硬气嘛?”小可抬手又是一鞭,抽打在她的腰际。
“唔——”又一次,米兰达将惨叫咽进了肚子,但很明显地,她的身体下沉了一点。
“你知道汉娜姐是怎么在那些男人手里活下来的吗?”小可用鞭子的末梢上下拨弄着米兰达的双乳,“她总是笑着,看着那些男人,祈求他们更用力些——就像这样。”
小可左右开弓,在米兰达的胸前留下两道交叉的血痕。
“——啊!”女性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受到创伤,米兰达再也无法忍耐住痛楚,大声惨叫。被抽打得四下晃荡的双乳,拖累着摇摇欲坠的平衡,让米兰达为了撑起身体而付出的努力成倍增加。
“你这样的货色,明明只需要乖乖地被绑好,闭上眼睛挨鞭子就可以招呼客人了。”小可毫无怜悯,她扭转着灵活的腰身反复挥动马鞭,一边在米兰达的大腿、手臂和臀部上书写下道道鲜红的印迹,一边一脸期待地观察着她绷紧的身躯下开始颤动的结实大腿,“顶多也就是被客人投诉惨叫声不够好听而已——你好像不太会叫唤呢?”
“……”越来越多的汗水在肌肤上涌现,止不住的颤抖从大腿扩散开,越过腰际,蔓延至胸腹和后背上的肌肉——很显然,米兰达就快撑不住了。
“可你呢,偏偏要不安分地去勾引男人,真是的,我的手下怎么尽是些——”小可把鞭子搭在米兰达的头顶,从额经过鼻梁划向下颚与脖颈,然后轻轻地用马鞭末梢的软革在她的脸颊上拍打着,“——汉娜姐那样的婊子,一个就够了。”
“呸。”米兰达朝一旁啐了一口——她终究还是没有胆量吐在小可的脸上。
“哦,不错嘛,刮目相看了——你居然还记着汉娜姐的好?”
“哈哈哈,那种婊子——眼前,不就还有个吗?”趁着小可鞭打的间隙再次发力,米兰达打直腰身,冷笑着抛出了讥讽的话语。
小可滥交的事实不是什么秘密。
可这不代表小可乐于听到手下在背后的编排——更别说是当面的讽刺了。
看到重整态势,重新摆正腰胯的米兰达,小可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她的手下们最畏惧的表情。
望望手里细小的马鞭,小可一脸嫌弃地将它抛向角落。
“用这个太慢了——来人。”小可击了两掌,从刑讯室外闪进来一个人。
“请主人吩咐。”小可的车夫唐翠丝,同时也是她目前最贴身的部下在她的身后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木马上苦苦支持的女人。
“把炉火升起来,烧旺些。”小可没有错过米兰达脸孔上闪过的惊愕和恐惧。
“那——”车夫一反常态地向小可建言道,“——会不会太热了,我是说,主人是否——”
“哦,这样啊,我明白了。”小可注意到了车夫望向米兰达的异样眼神,“唐翠丝真是有心——不过我现在觉得有些冷。”
小可麻利地脱掉了臃肿碍事的礼裙,只着内衣和吊带长袜立在二人面前,然后又将礼裙甩给名为唐翠丝的女车夫,从墙上取下一条长鞭。
“在身子暖和起来前,我得运动运动。”说罢,高举皮鞭的小可展现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流畅身姿,向米兰达挥动起手中的凶器。每一次挥舞,小可都会同时动用上全身几乎所有的关节和肌肉——脚踝、小腿、膝盖、大腿、腰臀、脊背、肩、上臂、肘部、前臂、手腕,甚至是手指,各部位间惊人的默契协调,叠加在一起拖曳着鞭子,毫无规律地笼罩了米兰达的全身。
此起彼伏的呼啸与抽打异常响亮,血肉横飞之间,米兰达的身体剧烈摇晃,她放声惨叫。
“这才对,舒坦多了。好久不练这招,有些生疏了呀。”一阵鞭影过后,小可踮起脚尖,挺直身体,将双臂举过头顶环抱。她活动了几下肩背,伸了个曲线完美的懒腰——动作优美得宛若舞蹈,“真传自你们的前主子,如何?”
关于身体的协调性,普通人想要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同时调动超过四个部位的关节或是肌肉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这并非熟练度的问题,一般人再怎样锻炼也很难突破这种生理上的界限。
肢体可以通过充分锻炼来加以控制,而控制它们的大脑和神经却很难被改造,这也是顶尖的舞蹈演员十分稀缺的原因——能够同时操纵超过八个关节部位的舞者已经十分优秀了,而汉娜和小可,几乎可以同时控制自己身体的所有部位。
换句话说,汉娜和小可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只不过她们一般不会把这种天赋用在舞蹈上罢了。
“一停下来就觉得冷了。”小可以脚尖为圆心,旋转着身子,再次施展出刚刚的技巧。
和刚才一样,一次又一次,鞭子的末梢精巧地划过米兰达的身体表面,然后挖去一小块皮肉——残酷而优雅。
米兰达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血肉在鞭打中被一点点地从肉体上剥离,恐惧和疼痛同时迫使她尖叫。但这种精心炮制的皮外伤似乎没有影响到她在大腿上的施力——徒有钻心的疼痛,却不伤及肌理,这显然是小可有意为之。
“你想看着我冻死吗?唐翠丝?”小可调整了一下姿势,微笑着面向自己的贴身侍女兼车夫。
唐翠丝别无选择,慌忙跑开——她得先把小可喜欢的礼裙安置好,然后再赶过来生火。
“这是第几个了?”小可舞动着曼妙的身姿,在米兰达连绵不绝的嚎叫中自言自语——但明显是说给米兰达听的,“搞不好今天又要换一个贴身跟班了。”
“哈哈,哈哈哈哈。”米兰达的笑容因痛苦而扭曲,“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小可停了下来。
“那位客官——对吧?你的未婚夫,他可真是个好男人。”
“淫荡的贱人……再多叫唤些吧,你现在的叫唤声比你勾引他时的声音好听多了。”小可又给了米兰达一鞭,但这鞭的架势明显散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逞强的时候——你配不上他。”
“闭嘴!”
“哈哈哈哈,他可真温柔——”
“住口!”
“叫什么来着?我记得是——巴恩?”
“你——”
“他碰我的感觉,就好像是——”
“你找死!”
暴怒之下的小可,一鞭抽向米兰达的脸孔,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永远也不可能愈合的创痕——米兰达沉默了几秒钟,将被打掉的两颗牙与一口血水吐向小可。
自从“明白”过来的那一刹那,米兰达就绝望了。
私自倒卖情报,再加上主动勾引小可的男人——自己已经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与其在小可的手下备受折磨,再被送到鲁克那儿受尽凌辱后死去,不如来个痛快——激怒小可是最后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将被摧毁的面容转向小可,米兰达艰难地挤出话语。
“更他上床,斯我最呼服的一次。”因面颊受损,再加上缺了两颗牙齿,米兰达的发音有些不准。
“……原来如此。”小可若有所悟。
“主人!我这就来生火!”从楼梯上,唐翠丝奔了过来。
趴在火炉旁擦火柴的唐翠丝不经意间一抬头,看到了米兰达的惨状——她跌坐在地。
“磨磨蹭蹭的,你想和她一个下场吗?”小可一鞭抽向唐翠丝身边的地板。
“是!”唐翠丝用哆哆嗦嗦的双手点燃了火炉——她擦断了好几根火柴。
“贱人,我知道你打的主意。”小可走近米兰达身旁,“可惜,我不会让你死得太轻松的。”
米兰达感到了一丝绝望。
“我答应你,不会把你送给鲁克——”小可捉住米兰达的一颗乳头。
“……”完全沦陷于恐惧之中的米兰达没有作答,她知道小可不会这样“好心”。
“——因为那个家伙只会三两下把人弄死。”
小可捏紧了手指,向下一拽。
坚持许久的米兰达终究抵挡不住这撕心裂肺的痛楚,身体与意志同时崩溃的她再也无法与重力相抗衡。双腿不自主地瘫软,夹紧的臀股也松脱,她一屁股坐了下去。
柔软遭遇了坚硬,锋利撕裂了脆弱,冰冷侵入了温热——米兰达的胯间与钢楔密合在一起,任由其残忍地攻略、侵犯。
在高亢悲怆的嘶鸣声中,小可沐浴着从米兰达胸前飞溅出的鲜血,把扯下来的东西丢进炉火。
哧的一声响后,一缕微弱的青烟升起,小可舔了舔唇边的血,静静地欣赏着米兰达无助的身影——直到她昏死过去,鲜血从胯间涌出,沿着双腿,从膝盖顶端滴落至地面,形成了浅浅的两滩。
“你放心,烙铁的止血效果很好——去把还醒着的人都叫过来。”细小的血迹星星点点地密布在小可的上身与脸庞,她对瘫倒在地的唐翠丝喝道,“我要给你们上一课。”
望着唐翠丝惊慌失措地跑开,小可丢下长鞭,走到米兰达的身边给了她一耳光。
米兰达没有醒过来。
小可又戳了戳米兰达的左乳——刚刚被自己拧掉了乳头的地方。
她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小可冷笑着,端起米兰达的脸庞。
“哎呀,哎呀,汉娜姐说的对,我还不够成熟,还差得远。”小可四下张望,目光最后锁定在墙角的水桶和一个袋子。
撕开盛装粗盐的布袋,小可把近半袋盐倒进了水桶,随意地搅拌了几下。
“时间正好。”
这时,小可的几位部下们正好成群结队地赶到了这个房间。
她们显得慌张匆忙,个别人还衣衫不整,可能是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的。
“我不是说把还醒着的人叫过来吗?”小可一脸责怪地望向唐翠丝。
“主人恕罪!大伙儿都是自愿聆听主人垂训。”刑房的门一直没关,从里面传出的动静早就让大伙儿听得心惊胆寒了,根本没人睡得着。
“也好。想想最近,也许是你们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些,有些人就开始得意忘形起来了。”小可的手指在米兰达的胸前打着转。
“属下不敢!”众人异口同声道。
“废话少说,先把这贱人泼醒。”小可指指墙角的水桶。
唐翠丝花了近十秒钟才意识到小可的命令是对自己下的,反应过来后,她立刻冲向了水桶——说来奇怪,平常的话,小可早就发难了。
直到抄起水桶的一刹那,她才发现了异样。
“主人,这个水?”唐翠丝看到了被打开的盐带。
“你在等什么?”小可使了个眼色,一位部下立刻给她搬来一把椅子。
“这个水——”唐翠丝的泪水止不住地从脸颊两侧滑下。“——她,她会死的。”
“你·在·等·什·么?”小可张开手指,眼神聚焦在自己的指甲上。她一边拨弄着涂了油的指甲,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
唐翠丝的身体一颤,对不起——她心中默念。
然后,怀着或许盐加得并不多的侥幸,唐翠丝心一横,将水泼向了自己的好友,米兰达。
惊天动地的嚎叫声中,米兰达无视着自己胯下血肉模糊的惨状,疯狂地左右扭摆身躯。伴着痉挛般的颤抖,鲜血从米兰达的身体各处涌出,极度疼痛下的应激反应撕裂了她全身上下的伤口。
浓盐水趁机而入,灌注进体内,撕咬着她的神经。
米兰达的头颅时而昂起,时而落下;时而扭转,时而甩动。项圈内的尖刺在柔嫩的脖颈上划出了大量的伤口,外溢的血液被挣扎中的她抛向四面八方。
越来越刺耳的惨叫声,已经不是正常人所能喊出的声响了——破损的声带与失去牙齿的口腔共同作用,米兰达的哀嚎听上去诡异而凄寒。
“哟,醒了?”小可的笑容轻快无比。
“啊啊啊啊啊啊——”仍在惨叫的米兰达没有回应小可的余裕。
“如果,你向我认罪的话——”小可把大腿交缠着叠在一起,“——也不是不能考虑饶过你。”
米兰达依旧在无助地挣扎、呼嚎。
“那就由不得我了。”回头看了看身后部下们的表情,小可对这样的结果万分满意。
之后,小可足足等了五分钟,等到米兰达的嗓音彻底嘶哑,才招呼手下进行下一步动作。
小可先是下令在米兰达两膝的皮镣铐处挂上两只木桶。
唐翠丝战战兢兢地照做了。
之后,在小可的注视下,唐翠丝从其他人的手中挨个接过重物,放入木桶中。
一件又一件。
每一次,当唐翠丝将重物轻轻地置入桶内的瞬间,米兰达似乎都会回复一点精神——苟延残喘的她会睁开双眼,挺起腰身,挣扎一下子,然后又沉下去,任由重力与绳索主导自己的姿态。
一次又一次,唐翠丝含着泪望向自己的主人——但小可总是微笑着,轻轻地点头。
当加入的重物份量几乎相当于米兰达一半的体重时,状况有了明显的变化。
先是从米兰达的胯部传来一声沉闷的噗响,然后她好像有什么要说似的猛抬起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身子倒向一旁。
她的嘴一开一合,双眼也睁大到极限——只是眼白一直向上翻着。
小可默默地起身,走向熊熊燃烧的炉火,用布包裹着从中取出了一根顶端烧红的铁棍。
来到米兰达身前,小可一脚踹开望着米兰达发呆的唐翠丝,将铁棍伸向了米兰达一直在流血的左乳中央。
伴着刺鼻的青烟升起,米兰达开始了她最后的挣扎。
燃尽仅存的生命力,米兰达终于可以道出刚刚半途而废的话语——只可惜她的话语被几乎都被惨叫盖过了。
当皮肉烧焦的嗤响完全止息,米兰达彻底没了动静。
她的脖子就像折断了似的,垂向身体倾斜的一侧,毫无血色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生气。
众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好像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
“止血的效果真不错呢?”小可转身向众人报以沾满鲜血的笑容。“我想去洗个澡,有人愿意给我搓搓背吗?”
几乎所有人都争相表示愿意。
“那么,不愿意的人就留下来打扫吧。”小可把铁棍插回了碳炉。
唐翠丝呆呆地望着米兰达的身体,什么也没说。
等到众人全部走远,唐翠丝才发出了啜涕声。
被悲伤和自我厌恶击倒的她,抱着米兰达嚎啕痛哭。
“保重。”那句含混的遗言不过如此而已。
米兰达自始至终也没有向自己求援,而屈服于恐惧感的自己却只能在小可的命令下,一边逃避好友的眼神,一边机械地执行命令,直到自己将唯一的朋友亲手杀害。
远处不远处的更衣室中,依稀传来了小可的声音——“……那样的娼妇……不自量力的东西……男人都是……这样就不行了……汉娜姐可是能够……她用过的木马锋利得能在手指上割出口子……”
还有的,便是小可周围的女人们附和她的笑声。
总是畏畏缩缩,停留在原地,因而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做不了——纠正这种错误,并且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刚刚死去了。
而且还恰恰死于自己的这种劣根性。
然后,自己又会变得和以前一样止步不前。
唐翠丝痛恨这样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米兰达体内的血液流尽了。
唐翠丝也哭干了最后一滴泪水。
她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火焰渐渐黯淡下去,漆黑一片的室内,温度很快就变得和米兰拉达的尸体一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