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崖是一个独立的景点,据说那山崖像一个白马的头,所以取名。这种山如果放在黄山景区的话,只能说是一个雕虫小技,但在浙江的范围内,凭借着它的矮子里的将军的性质,备受推崇。这种山与浙东白云山、天目山都差不多,不以高大奇险见长,而是以山青水秀引人入胜。
阿冥与小火把摄制组甩到了后边,不紧不慢地向上爬。爬山就是这样,才开始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新鲜,山崖上流下的山泉,洁净得好像看不到颜色,那么孤芳自赏地淅沥而下。山实在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好像有着看不见的灵性似的。山溪给山带来了生命与活力,带来了流动的激情。
阿冥开始跑的挺快的,把小火拉下了几个台阶,小火不乐意了,“阿冥,那么快干嘛呢。”
“我都习惯了。”阿冥停下来,掉过头看着小火,“家里的山路走惯了,现在走上去,特别有感觉。”
“难怪,我觉得你像猴子呢。”小火说道,“其实我爸爸妈妈肯定也会爬山的,只是我不行了。”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老家也是灌云的。”
“真的吗?我怎么没有听你说灌云话?”
“我会说啊,我说一句给你听听,就说我们俩吧:‘一个老满着对一个小究着在那边擦寡(一位老婆婆和一个小孩在那边聊天)”。
“哈哈,你真逗。我做小究着没啥,你做老满着太可惜了。”
“怎么了?”
“哪里有这么漂亮的老满着啊。”
“去,你也学上油腔滑调了。”小火呸了他一口。
“你还会说什么?”
“我记不起来了。”小火抿嘴笑笑,眨巴着眼睛,想从平时父母交流的方言里再学两句,但她真的记不起一个完整的方言了。其实她会说的这句话,是奶奶嘴边经常说的,小时候,每当小火缠着奶奶讲故事的时候,奶奶就会用家乡土语怪怪地说出这句话。
“这么说,咱们还算是半个老乡呢。”
“怎么是半个,是一个。”
“我一直当你是一个上海姑娘呢。”
“我可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上海姑娘,你觉得我哪一点有上海姑娘的味。”
“你气质好,能说一口上海话,说话声音很悦耳。”阿冥像重新发现似的打量着小火,“你身上就有一股上海姑娘那种神,感觉得到,却说不上来。”
“阿冥,你哄人挺会让人老开心的。我真的有那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