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在略显沉寂的人民广场处,继续寻找着新的猎物。看到那边走来一对男女,他便把目光留意着,等待他们的到来。
那个女人身材高挑,而男人与她齐头并肩,看上去就有一点矮小,身材也不算魁梧,从外表看不是很般配。教授对夜生活下的人们有一种特别的分析的欲望,特别是那些在外在的视觉上有一些畸形关系的男女,更容易激发教授探索的欲望。
等那对男女走近了,教授上前,问道:“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那女人瞟了他一眼,“侬啥事体?”
“您是上海人吗?”
“阿拉不是上海拎。”那女人不悦地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追着那青年男子,把教授扔下了。
教授无奈地摇了摇头,被搁浅在冷漠的广场上。
那女人匆匆地紧走几步,追着前面的那个男人,叫道:“小孟,你怎么了,勿晓得侬有啥事体勿开心。”
那个男人正是复旦大学学生、钱盛肿剧组的临时演员孟望达,而这个女人,就是在临安大峡谷遇到的罗可可。
孟望达一溜小跑,直到看不见广场上的教授,才慢了下来,他把手放在嘴边,打了一个闭声的手势,小声地对罗可可说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勿晓得,你认识他?”
“这人是我们学校的。”
“难怪你像见了鬼一样。他教过你吗?”
“他不一定认识我,只是看到他,我觉得不舒服。”
“明白了,也没做啥不好的事体,也没啥要怕他的。”罗可可说道,“这么迟了,他不知有什么事?”
“肯定是学校里又有什么调查的事了。一流的教授写书,二流的教授上课,三流的教授去调查。别把他当一回事。”
“噢。那他也挺辛苦的。小孟,你刚才怎么突然就出来了,连一声招呼也不打。”罗可可细声细气地说道。
小孟慢下脚步,说道:“我只是感到有一点憋闷,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就想出来了。”
在临安发生的那起事故中,罗可可为拯救剧组一班人的生命鞍前马后,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她开车把重病号小火及时地送往当地的医院,那么,很可能就会带来严重的后果。直到把所有的人,都送到了杭州的医院里安顿下来,罗可可才与剧组一班人告别。孟望达本来也没有落水,所以也与罗可可一同回到了上海,因为有了一段共同的历险,更有了一段危难之间的相扶相携,两个人之间倒自然地形成了一种融洽的关系。罗可可年龄已经在三十五六岁之间,在孟望达看来,她的身上洋溢着一种成熟女性的那种特有的风韵,无形中,在她的面前要流露出男人的那一种率性的小脾气,而罗可可都以姐姐般的宽容,容忍着他。女人的母性会以曲折的方式表达出来,这一点,罗可可尽管没有自觉,但实际上,也更加巩固了他们之间这种本来不应该有着密切往来的忘年恋关系。
这天晚上,罗可可打电话,约孟望达参加一个party,小孟听说能有机会与这个女人在一起,自然兴高采烈,很乐意地前来赴约。然而,在派对上,小孟却感到了一种失意,这使他不悦地选择了离开,就出现了刚才罗可可抽身追出来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