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休息室无非是床和摆放各式充饥食物的长桌,这间休息室收拾地整整齐齐,昏暗一角摆张单人床,靠近窗户的地方摆放直径大约一米的圆桌,还有个棕色的小花盆,里头是还未长大的龟背竹,两根瘦弱的竹竿顶着比手掌还大的宽叶,摇摇欲坠。
圆桌上的书籍似乎是翻了很多次,封皮边缘已经被磨地起了毛边,却又在所有者的保护下书角并未卷起来。
翻开第一页,右下角整齐写着“薄覃桉”三个字。
游屿将其他书也挨着看了遍,主人都来自同一人。
看过这些书后,游屿又仔细观察了遍休息室,所有陈设收入眼底,再联想之前去过的薄家,两者之间的风格相同。
他这才明白,休息室是薄覃桉自己的。
怪不得能够上锁。
洁白的墙壁上挂着木质黑色挂表,薄覃桉重新出现在游屿面前时,分针从一走到七,正好半小时。
整个休息室只有床边立着一个小板凳,游屿坐在凳子上,上半身趴在床边昏昏欲睡。
他听到开锁的声音,想醒来但却始终无法从汹涌的睡意中脱离,那个黑色的高大身影挡住他眼前的所有光线。
“天黑了。”游屿提不起一丝力气,用气声说。
“好好休息。”薄覃桉俯身将游屿抱起,将他放在床上。
游屿动了动手指,下意识道:“我妈妈她还在,还在诊室。”
“没关系,睡吧。”薄覃桉话音刚落游屿便彻底没了动静。
他似乎总是在薄医生面前睡着,毫无防备。游屿再次醒来时是被那个叫做周未的医生叫醒的,周未提着饭盒说,“画家弟弟,起床吃饭。”
游屿闭着眼用盖在小腹的薄毯蒙住脑袋,背过身双手捂住耳朵。
周未一屁股坐在床上又推了推,“画家弟弟,别睡了,不能空腹打点滴。”
“……”
时间静止了下,紧接着游屿猛地从床上坐起将毯子扯过:“什么?打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