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邵意抹了把额前并不存在的冷汗,“没事没事,我爸没教训我。”
但就是像盯病人一般盯着我,仿佛能立刻从兜中掏出一把也不知道有没有消过毒的手术刀。
拆粥碗时,薄邵意没头没脑地说道:“我爸会用手术刀拆排骨。”
薄覃桉不怎么管薄邵意,但某种程度上薄邵意又随时被他掌控,无论什么时候薄邵意在面对薄覃桉都是那副怂的要死,全天下只有我是罪人的反应。
游屿自小没爸,唯一的妈也不像个妈,薄覃桉坐在他和薄邵意面前看着他两吃粥,倒让游屿感受到一丝来自于父亲的威严。
他对薄覃桉的害怕不是来自长辈。
是病人对医生的一种本能的恐惧,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随时能够看清他心中所想,脑海中所倒映的一切东西。
“来邵意这多久了?”薄覃桉问游屿。
“三天。”游屿回答。
薄覃桉看了薄邵意一眼,薄邵意得到自家爸爸的眼神后疯狂摇头,“不是我,不是我!他自愿的!”
“不画画没关系吗?”薄覃桉说。
游屿张嘴吃掉勺子上剩下的粥,又小小对着粥碗吹气,听到薄覃桉问自己,“过年不需要画。”
“什么时候回家?”
“家里没人。”游屿蔫声蔫气。
不过后天要去陈卡斯家,陈卡斯和他的夫人是丁克家庭,有游屿这个徒弟也相当于半道捡了个儿子,老两口高兴得很。
去这家,去那家,就是不回家。
“我有个学术研讨会,明天走,家里的阿姨过年回家,miur在车上。”
“您是来送猫的?!”薄邵意千算万算没算到薄覃桉来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隐匿在郊区的别墅太远,薄邵意不允许开车上街,进出城市成了问题,索性直接在租屋住。薄覃桉自然是不可能养猫,miur被小主人忘却被大主人嫌弃,唯一可依靠的保姆也回家过年,简直猫生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