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薄邵意顿了下,但还是很快回复,语气格外不善又颇为莫名其妙,“回家?回家看你和小妖精卿卿我我?爸,罗景让你打电话吗?爸你知不知道现在我这边凌晨,我好困!以前不也没跟你过年。”
为防止油烟飘出来,厨房推拉门紧闭,罗大明星在里头炒菜抄地火热。
“你爷爷身体怎么样?”薄覃桉问。
薄邵意答:“马马虎虎。”
“挂了。”
“哎哎哎?不是,爸?罗景那个小……嘟嘟嘟。”
通话界面转换为手机桌面,又过了很长时间,手机桌面转换为锁屏壁纸,完全暗下去时,游屿一屁股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坚硬的地板硌地他尾椎骨生疼,他双手撑着地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薄覃桉这样做是为自己好,他知道,但让他觉得不自在。
木偶的四肢都被缠绕看不见的丝线,被人提着线无意识行动,但忽然有一天有人抽走几根丝线,跟随丝线所动的人偶也会疑惑,自己该听谁的。
游屿苦涩道:“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这样让我很难堪。”
“我以为你最难堪的不是现在。”薄覃桉走到游屿面前,“是你做好决心跳楼后被救护车送到医院,表现出来的求生欲。”
“难看吗?”游屿仰头问。
“难看。”
“那请您闭上眼睛。”游屿觉得自己能够站起来后双手撑着膝盖站起。
罗景很会做菜,原本打算饭后教游屿烤小蛋糕,但临时有事被经纪人叫回去。电视机开着,里头是刚刚开始的春节联欢晚会,游屿喜欢的明星没出来。他切到直播联欢晚会后台的频道,记者举着话筒正准备采访坐在化妆间椅子上,拿着台词熟悉,身着深蓝色运动服的男人。
记者将话筒凑到男人面前笑着说:“虽然已经是我们国民熟知的演员,但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吧。”
男人眼眸深邃,岁月在他的脸上没留下过多痕迹,眼角也仅仅只是有一两道不明显的细纹,但也因此为他平添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留着黑色短寸,额头光滑饱满,仔细看甚至还有个不明显的美人尖。
“大家好,我是演员谢江余。”谢江余对镜头打招呼。
“今年是我们江余第一次参加联欢晚会,现在心情怎么样?”记者捂住心口说,“我也是你的粉丝,你的所有电影我都看过,前几天网上也披露了新电影的造型,就是现在这个短寸,能不能跟我们全国观众透漏透漏新电影的进展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