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屿吸吸鼻子正想说什么,手背忽然传来极其微弱的冰凉,他趿拉着拖鞋走入花园,回头对薄覃桉说:“下雪了。”
……
“五!”
“四!”
仙女教母的魔法只能停留在最后钟声响起前,在这之前,辛杜瑞拉必须坐上她还没失效的南瓜马车回到家中那个狭小的杂物间。
“一!”
“新年快乐。”少年清朗却带着哽咽的声音随电视机内的最后一声倒数重合。
男人坐在落地窗前,手边是天寒地冻中唯一燃烧着的热源,眼前是与黑夜融于一体的少年。
今夜没有月光,层层云雾笼罩,空气中的湿润在雪花的冰晶中肆意释放。
“谢谢您。”游屿弯眸笑着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除夕夜。”
颗粒般的冰晶很快抱团成为如鹅毛般大小,轻盈地盘旋而下,游屿收拾好燃烧过的仙女棒,跟着薄覃桉回屋。
守岁之后再熬夜其实也没多大仪式感可言,游屿过了瞌睡的时间点,此刻倒逐渐精神奕奕。放在沙发靠背上的杂物笼里有便签纸和墨蓝色的签字笔,游屿在医院见过很多跟相同的,医生们用这种颜色的笔写只有本专业人士才能认识的病历单。游屿简单两三笔便在便签纸上画出一个可爱版雪人,下意识咬着食指指甲紧紧盯了薄覃桉几秒,“薄医生,有没有人说过您的侧脸轮廓很适合画漫画。”
说罢他还用笔在空中虚虚描了下薄覃桉的侧脸,薄覃桉道:“十二点三十分,给你十分钟洗漱时间。”
“嗯?”游屿没反应过来。
“明天早上八点起床跑步。”
游屿懵道:“跑步?”
薄覃桉没再给游屿当复读机的机会,带着他的保温杯上楼,走到一半提醒游屿休息时将房间内的空调温度调至二十四度。
游屿本以为薄覃桉只是说说,没想到第二天还真八点钟来叫他起床,薄覃桉一身黑色运动服,将另外一身深蓝色的放在游屿床头,游屿困得晕头转向,薄覃桉说什么根本听不到,只能看到他嘴在动。
他和傅刑一起过年的时候,可以睡到自然醒,傅家父母大清早包好饺子等着他们两个起床后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