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游屿猛地睁开眼,从床上直挺挺地坐起,睁眼的刹那,眼泪从眼眶奔涌而出,他一头扎进面前男人怀中。
天空中的云朵比琉璃更易散,一阵风吹过便支离破碎。
本该放声大哭的时刻,他却睁着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双肩剧烈颤抖,喉咙眼涌上来的血腥味让他本能地恐惧,他双手紧紧抓住薄覃桉的衣襟绝望地闭眼。
黑暗是最好逃离的颜色,很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说,“薄医生,对不起。”
但我,但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我是不是病了。”
薄覃桉用手扣住游屿的肩膀,“只是噩梦。”
只是噩梦,就让我如此害怕,如果是现实,我该怎么办?游屿没有彻底冷静,只是觉得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疲惫让他再也无法做出其他过激的举动。
他的懦弱的确打败了勇敢,或者说勇敢这两个字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与懦弱如影随形的是名叫做逃避的词语。
“您说得对,我不会勇敢。”
“可我也不知道勇敢到底有什么用。”
“拥有勇敢,也不会阻止任何我所抗拒的事情发生。”
游屿艰难道:“您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绝望地闭上眼,静静听着自己的心跳,也听着薄覃桉的心跳,自己的似乎总比薄覃桉的跳动要快一点。
“学生时代,每当我意识到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正常生活,无法入睡的时候,你猜我会选择什么。”薄覃桉声音平和,问游屿。
“不知道。”
薄覃桉闷笑了下,胸口也因笑而发出短暂且轻微的震颤:“我会选择做最难的练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