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是循序渐进的过程,陈卡斯看出他手生了。
他又道:“我们是准毕业班,布置的作业很多。”
陈卡斯从国外回来,但也是在国内上过学才出去,自然知道国内的应试教育,他拍拍游屿的肩说:“不要累着自己,画画可以稍微放放,以你现在的水平艺考完全没问题,别担心,文化课重要。”
舒少媛的荒唐似乎只有游屿自己知道,以及为他感到愤怒的傅刑和薄邵意,除去与舒少媛面对面争吵后,游屿似乎再也没表现过多大的情绪波动,就好像这两人代替他将一切的情绪统统释放。陈卡斯也不知道他和舒少媛发生了什么,这并没什么不好,游屿也不想让自己家庭中的难以启齿公之于众。
陈卡斯之前在国外的学生回国专程在陈卡斯生日时看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提着中国式的送礼礼盒,怎么看怎么怪异,但又怪好笑。
游屿不怎么能听懂英文,便跟师母待在厨房做小蛋糕。奶油打发,全部装进裱花袋,碗中剩下的奶油存放进冰箱下次再用。师母说可以在小蛋糕上随意发挥,游屿便按照自己喜欢的小动物在蛋糕表面作画。
日子过得太快,眨眼间游屿已经将三月的日历撕掉,在四月的页面标注日程记号。
他用红笔在四月三日上画了个圈,着重标注。
原因很简单,这还要追溯至年三十那晚,薄覃桉说带他去见一个人,那个人能拿到谢江余的亲笔签名。
本以为薄覃桉只是说说,但没想到他还真记得,前几日特地打来电话让游屿在四月三日那天空出所有行程。这天是周五,游屿说自己需要上课。
“请假。”薄覃桉说。
“今天收获的会比在学校上课多很多。”薄覃桉解释道。
游屿想了想,觉得薄覃桉大概不会诓自己,毕竟劝他学习的是他,总没有道理再让他耽误获取知识的机会。
游屿说好。
他带着请假条去向老师请假,理由是去画室画画。
比起那些请假难于上青天的普通班,艺术班显得独树一帜,老师也没多想,在请假条上签下大字,简单叮嘱游屿不要忘记补作业。
周四晚自习结束,游屿走出校门,一眼便看到站在马路对面的薄覃桉。
薄覃桉也看到了他,示意不要着急,游屿站在斑马线边等着红灯结束。绿灯亮起后,他快步来到薄覃桉面前,“薄医生好。”
少年眸光发亮,薄覃桉看着游屿说,“这里不许停车,我们先去吃夜宵,然后再去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