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需薄覃桉提醒,他也格外注意,没有人会无端对一个人好。比如舒少媛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儿子,也更因为自己在绘画上有无限可能,陈卡斯也是如此。
每次到陈卡斯家住,陈卡斯总是在他面前画画,师母做饭时偶尔念叨:“怎么之前没见你老师这么频繁画画”才让他意识到,其实每个人的目的都不单纯。
陈卡斯在他面前画画,不过是变相逼他重拾画笔,逼他妥协,他除了画画之外毫无出路。
那么薄覃桉呢?
从他坠楼开始,他总是能见到薄覃桉,在医院,在家,在点映会场外。
住院那段时间,薄覃桉其实并不怎么关心他,或者说只作为一个医生对于病人的照顾。薄邵意看望后,薄覃桉才开始注意自己,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经常在各处看到薄覃桉。甚至离家出走那晚,第一个离开家度过的春节。
想到这,游屿轻轻打了个颤,揉揉发凉的指尖,他体质偏寒,无论多炎热的天气指尖总是冰凉。到冬天更是冻得通红,零下时甚至会青紫。
还有时间,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游屿?游屿。”
嗯?游屿听到薄覃桉叫他,连忙回神问,“我在。”
“下车。”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薄家了,他手忙脚乱去解安全带,但不知怎么的,越是慌乱越是解不开,锁扣好似诚心要跟他过不去般。
游屿满头大汗去摸锁扣,头顶传来薄覃桉的声音,“松手。”
男人声音平静,游屿立即缩回手,薄覃桉用拇指按了下锁扣,安全带立即弹回去,游屿得以解放。
他关好车门快步跟上,看着薄覃桉的背影小声说:“您说我什么时候学车比较好?”
高考结束还是等上大学后的假期?
大学生活应该很轻松吧,网上那些大学生都那么说。
薄覃桉停下脚步,游屿没注意直接一头撞上去,他捂着额头道歉。
薄覃桉似是无奈,但耐心道:“安全带都解不开怎么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