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诺想了想,抬头看了眼病房内休息的舒少媛。阳光透过透明窗洒进来,一部分被浅蓝色的纱帘遮住,另一部分欢快地在舒少媛被角跳舞。舒少媛气色好很多,又恢复成之前唇红齿白的模样。
“她说你是她的骄傲。”
游屿点头平静道,“拜托了。”
他后退一步,对杨诺郑重其事地鞠躬,杨诺连忙扶住他,“你这孩子……”
游屿双手颤抖,为了不让杨诺看出什么,他迅速将手放进上衣兜内,“她嫁给杨程昱,就是你们杨家人。杨程昱年轻不懂事,我想你们更能理解我妈妈她有多难。”
“她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托付给杨程昱,我……恳求你们,就算不把她当做家人,至少让她过得快乐。”
他和杨诺又在楼道里站了许久,直到病房内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杨诺快步走进病房,舒少媛正盯着地上的玻璃杯碎片与水渍,她听到脚步声后不好意思道:“想喝水,没想到手太软,没抓住。”
手?游屿顿了下,而后低头匆匆离开,“我去拿拖把。”
他越走越快,甚至连走过取拖把的杂物室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他开始飞奔,他跑得比平时快。
还能更快,游屿对自己说,再快点,再快点,再快点!
“唔……”他上气不接下气,风吹地他眼睛生疼,右手握拳抵在唇边,他咬着手背身体发抖。
眼前景色向走马灯般从他眼前略过,他跑到眩晕,跑到生理性恶心才停下。
他喘着粗气,单手抓着路边的广告牌,痛苦地跪倒。
很快有路人走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助,游屿摇头。对游屿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女孩见游屿红着眼眶沉默,但就是不哭,明明能够感受到绝望,他都不愿意发泄。女孩无法,只能安静地站在游屿身旁陪着。
这种陪伴对于游屿来说是负担,更别说是来自于陌生的温暖。
游屿找到手机,看清楚联系人后按下拨通键。
“嘟嘟嘟。”
薄医生,请你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