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游屿甚至还又重复问了遍薄覃桉说什么,他轻叹道:“这是你的建议?”
“一个医生的建议。”薄覃桉说,“学校辅修过这门课程。”
“什么时候的事。”游屿又问。
薄覃桉道:“你自己也应该很早就能感受得到自己和其他人情绪延展爆发不同,只是因为跳楼发泄过一次,又因为自身没有那么严重心理负担,以及对死亡的恐惧,让你重新开始生活。”
游屿笑道:“之前听过一种说法,如果一个人有病,那么身边的人一定不要告诉他生活有多么美好,也不要告诉他世界上有多么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阳光,沙滩,仙人掌,还有带给所有人美好童年的老船长,有病的人根本感受不到。”
“会更难过,更怀疑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看到美好的东西会更想哭,哭自己根本感受不到,哭自己看什么都获得不了快乐。”
情绪出现障碍,却又因为障碍而获得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情绪。
游屿能感受得到,或者说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大对劲。但他无力挽回,只能尽可能让自己多与傅刑一起生活,多接触阳光,接触一切看起来似乎很不错的东西。
“医生不愧是医生。”游屿感叹。
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游屿笑了下:“见到谢江余,收获签名,认识沈叔叔我的确很高兴。”
但最重要的是,自己对舒少媛多年以来的愤怒,伤心、不甘、以及最近才产生的心疼,通通良性发展般,顺理成章地发泄出来。
“但薄医生,您刚刚问我紧不紧张,我也想问您。”
“薄覃桉,你紧张吗?”
游屿伸出食指,对着薄覃桉的眼睛做了个摇晃的手势,意思是你的瞳孔在地震。
薄覃桉承认,并说,对一个人说你有病,的确很难。
“医院还有其他我这样的人吗?”游屿问,举例子道:“比如跳楼。”
有,急诊什么见不到,游屿这样被家庭逼迫,不得不极端的人不少,每年都有人做统计,并呼吁关注儿童成长。
“后天是我成年的生日。”游屿玩笑道:“复习晨昏线的时候,邵意说他想成年去晨昏线附近过,一定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