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屿昨天不在医院,他又问:“可我看床……”
“病人家属昨天下午就在病房。”薄覃桉声音有些哑,游屿问薄覃桉要不要喝水,薄覃桉按着他的肩膀说不用。
可听声音,根本不想不需要补充水分的样子。
游屿曲线救国,“不喝水,我买了奶茶。”
按照薄覃桉透露的消息,游屿想了想说:“病患家属骚扰你一夜,所以没休息好,家属找到我这后,你才同意参与术前会议是不是?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如果真是这样,游屿反悔,他不该轻易原谅这家人。
“刚刚扫地的时候有糕点渣,他们有备而来?”游屿有些生气,他拍拍薄覃桉的腿说,“要不要我帮你出气。”
不代表薄医生,是薄覃桉这个人。
他越想火气越大,薄覃桉是个伤患,怎么能被这么折腾。他皱眉:“你倒是说句话,别让我猜。”
其实游屿推理地不错,薄覃桉同意会诊确实是在患者家属找到游屿后。
薄覃桉从业以来,见过的奇葩不少,可着实没今日这么生气。不能以个人的世界观判断其他人,上学时期他的老师便教过他,医生要知道治病细心,但不要让过多的个人情感以及生活影响到治病救人。
他生气,是有一部分源于游屿,但更多的是他说不清道不明,内心的烦躁。他同意,也是因为游屿,他让游屿卷入医患事故中不得脱身。他问游屿,“我救患者,你不会生气吗?”
游屿摇头又点头,他说我的伤口凌晨的时候会很疼,以后愈合的时候也会痒到半夜失眠,可这就不治了吗?
“可那个得病的人是无辜的。”游屿很淡地笑了下,看不出高兴,流露出的委屈占据大多数。
双方协商那天,他去看过一次,病人躺在普通病房陷入昏迷。这家人用不起一天一两万花销的icu,只能用呼吸机吊着亲人最后一口气。
游屿甚至没有接受更多的赔偿,看到病人的那刻,他忽然想到方远。
“得病的人绝望,身边的人比他更可怜。”游屿双手握住薄覃桉的手,薄覃桉的手很凉。
他不想因为自己,让薄覃桉为难。
“医生治病救人,如果这个人因为我而得不到治疗。”游屿停顿了下,“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得你参与手术讨论才同意手术,可我知道,你学医不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