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可以选择一直待在国外,继续画画。”游屿说。
以陈卡斯在国外的地位,他完全可以依靠陈卡斯的名气,不断向上爬,可他还是选择回国。
如果一直生活在国外,金发碧眼与华丽却陌生的街道,迟早会让他忘记自小生活过的家属院,大街小巷的叫卖,以及夏天梧桐树中的鸣蝉。
“薄覃桉,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游屿对薄覃桉比了下自己年龄,“我们都是成年人。”
如果我们的心思不谋而合,有时候其实不必那么直白。他相信薄覃桉不是这种人,自己大概现在也轻易说不出喜欢两个字。时间足以磨平一切,磨平的不仅是他的锐气与孤僻,还有他少年时的一腔热情。
九年足以改变一个人,足以重塑一个更完整的人格。
他没跟薄覃桉说自己跟july打赌的事,他只是威胁july,并没真的想争什么。
是自己的没人会抢走,不是自己的,哪怕霸占片刻都觉得膈应。
july年龄小,刚入社会什么都觉得新鲜,什么好处都想得到。拥有年轻的身体与活力,花花肠子虽多,但没那么精明,往往这种小聪明更讨人喜欢。
可他不同,他见识过太多分别和离开,比起轰轰烈烈,他似乎更想要那种平淡地好似一杯水般的生活。
所以再次相遇时,他的情绪并未有太大波动。再加上当时满脑子都是第一阶段策划结束后的疲惫,直到他今天大清早遇到july……现在回忆起来,倒觉得做法有点不太合适。
毕竟是在薄覃桉家,对人家冷嘲热讽,上车后又将薄覃桉落下,载着威胁。
july是薄覃桉的人。
游屿没细想,他问薄覃桉:“他是你的人吗?”
薄覃桉听罢笑了,反问游屿,“你搞丢了我的人,我可暂时没下家。”
游屿噗嗤笑出声,指着薄覃桉说你需要下家?
“你觉得我合适吗?”
薄覃桉放下汽水,就用沾了一手湿润的指尖轻轻抚摸游屿的侧脸,当着远处那些心不在焉聊天,时不时望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