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覃桉既心疼又好笑,他闷着音调不让笑声从喉咙里飘出来。轻轻帮游屿揉撞狠了的头顶,说:“郊区那套房一直有人打扫,安葬方远后我带你去住几天。”
“没卖?”游屿愣了下,“一直空着多浪费。”
他见薄覃桉不说话,又恍然,薄覃桉是有钱人,有钱人哪在意这点钱。
薄覃桉握着游屿的手腕,仔细看他手腕上的腕表,忽然俯身从车前座的储物盒里拿出一个黑丝绒小袋。在游屿的好奇下,他拆开小袋,拿出里头的东西。
“腕表?”
薄覃桉点头,指尖挑开游屿腕表上的金属扣,将他手里崭新的这块换上。
“邵意上大学的时候,我也送了他一块表。”薄覃桉说,“这块是你的。”
中学时代,青春期的男孩们,总喜欢戴那种带夜光的电子表,还可以设置闹钟提醒他们起床上学。游屿也有那么一块,不过不经常戴,总是收在书包里,偶尔拿出来看看时间。
再次见面,让薄覃桉对游屿有不同感观的,大概是两个人握手时,游屿手腕上那块在灯影下发光的,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搭扣金属腕表。
从少年,变成了在职场上足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你长大了。”他说。
现在这块不是当年薄覃桉为游屿十八岁成年准备的那块,那块表对于现在的游屿来说,又显得太幼稚。
在他还没来得及送给游屿前,游屿匆匆带着行李离开他的视线。
不,又或者说从未离开,至少在他的眼里。
他极为虔诚地将唇贴在游屿手腕青绿色的血管上。
游屿没见过感情如此外露的薄覃桉,一时间被吓得没敢动弹。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