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现在可觉得舒服些?”晏昭和突然问。
没有,洵追心说。
“崇王想造反是真,但臣还没死,臣知道陛下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崇王发现陛下不在宫内,将皇亲国戚全部囚禁以此来威胁,但陛下要知道,只要陛下一日在位,李崇就永远坐不上皇座。”
“先帝传位的圣旨朝臣们都见过,临终前的传位也都是有三品以上重臣以及宗族内的长辈作为见证。”
“李崇得京城,也只是得到皇宫,陛下想要回京城只需一声令下,臣自然会带着兵马攻破城门。”
洵追的手被晏昭和握住,他的昭王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并对他说。
“晏家永远为陛下效忠。”
“没有一个晏家儿郎打不赢的仗。”
话音刚落,洵追便将手从晏昭和手中抽出,他反握住晏昭和的手。
“不需要。”
少年的声音不比男人的声音坚硬,但斩钉截铁不容轻视。
晏昭和惊喜道:“你的声音恢复了。”
洵追用另一只手摸摸嗓子,自己也颇为惊讶,但还是决定先含蓄地点头。
要说见过药库,洵追倒是想起一个人,现在也只能找得到他。
宋南屏承认自己之前听茶馆里说书先生将昭王的时候自己也跟着暗暗骂过几句,与一群愤愤不平的老少爷们。但这和站在民间流传——朝廷的大奸臣,金银财宝的奴隶,晏昭和本人面前是不同的。他双腿打颤,磕磕巴巴一句请安的话都反复讲了七八遍。
洵追皱眉,扯扯晏昭和的袖口,宋南屏也犯病了?
晏昭和拍拍洵追的手,开口道:“陛下在此,宋大夫还是先向陛下行礼才合规矩。”
宋南屏对洵追倒是不发杵,但这个礼他更加行不下去。从医馆第一次见面,再到同吃同住一起搭伴来青藤山庄,他心里早就将洵追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弟弟,在不知道洵追身份之前一直以哥哥的身份照顾,哪怕知道的时候洵追也并未要求他换称呼,两人还是以之前的模式相处。
宋南屏一动不动,洵追也看得莫名心烦,便让晏昭和直接问他,省的宋南屏继续保持这幅蠢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