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出去了。”侍女答。
洵追正欲写什么,侍女嘭地一声跪倒,膝盖与地面发出听着都疼碰撞声。
“公子,求您了。”
实在是......洵追扶额,怎么这么难缠。
他放下笔开口道:“你外边等着。”
洵追进内室找一件外衣穿上,正要走到门口时听到侍女站在台阶下背对着他碎碎念:快点,快点,再晚一步小爷就呜呜呜呜。
如果能未卜先知,再让洵追选择,他一定不会选择去看俞聂生。
薄阎下手狠辣程度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他到的时候院中除了奄奄一息的俞聂生之外再无他人,少年整个人趴在那棵因夜里打雷下雨而劈到,至今无人收拾的残根断树。
这棵树当初将房顶都砸了洞,与其说没有收拾,不如说将折断的树移到了空地上,房顶被重新修好继续使用。
俞聂生浑身上下没一处好,伤口黏连着衣衫,侍女见到俞聂生的模样一声惨叫扑倒在俞聂生身旁嚎啕大哭。
血顺着俞聂生的胳膊蜿蜒而下,从他指尖滴落,打在树根下的杂草中。长发与背上的血黏连在一起,那张白净的脸也多是淤青。
“没关系。”俞聂生声音极小,气息又进没出的。
洵追还从未见过如此心胸宽广之人,身负重伤自己小命都要没了,居然还照顾别人的情绪。
单凭此,洵追断定俞聂生果真不是一般人。
俞聂生安慰完侍女,又虚弱地望向洵追。
洵追连忙摆手,心说我可不需要你安慰。
“吓着小公子了。”俞聂生抱歉道。
此话一出,洵追更是佩服,拒绝安慰的人居然还能收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