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和安抚完洵追转而走向大殿,洵追想抓住晏昭和让他不要去,可晏昭和的衣角就像是一条鱼那样滑,在他手中只停留一瞬就跑掉了。
晏昭和背着双手走到一半停下,李崇那边依旧一片混乱,他朗声道:“崇王殿下,沛王殿下就在您身后,不如您在登基前稍事休息?”
李崇才将玉玺按在退位书上,他见晏昭和对自己笑,得意道:“朕早就对昭王的办事能力青睐有加,不如昭王继续在朝里帮朕打理事务如何,朕封你为摄政王!”
晏昭和似乎是认真思考了会,他欣然道:“殿下所说着实令人心动,不过还是先听听沛王殿下有什么话要说。”
李崇嗯了声,在所有人都未曾察觉的时候,李赫悄然站到李崇身后。
一个平日里没有存在感的人若是故意让自己更加沉默,那么足以相当于无。
李崇被李赫悄没声吓了一跳,“放肆!”
李赫神色平静并未被李崇所震慑,在外人看来他是李崇这边的人,李崇登基他自然是需要欣喜,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无非于此。
李赫的脸略显苍老,他比李崇小,但整日的担惊受怕让他至今未曾睡过一个好觉,每到雨天他的膝盖都会像是锥子刺穿般剧痛。
“我自小与皇兄一起长大,皇兄说什么我便做什么,我记得有次皇兄将父皇养的一只鹦鹉弄死偏偏要栽赃在我头上。这只鹦鹉是西域进贡,父皇为此震怒,母亲带着我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皇兄在自己府上好酒好肉宴请朋友吃酒。”
“我自认从未对皇兄有半分逾越之心,母亲也未曾与皇后争宠,但皇兄和皇后时常克扣我与母亲的月例,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在皇家活下去。”
李崇不悦,“大好日子胡言乱语什么!”
“李崇用前朝遗留的残方制造瘟疫,在百姓身上试验,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如今你居然要逼陛下退位,李崇,父皇死后就只剩我们几个互相帮扶。”李赫话锋一转,“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谋害陛下危害百姓的逆贼!”
李赫还未说完便朝李崇猛地扑上来,李崇反应快抱着玉玺躲过,但脚下一崴整个人顺着台阶滚下去,李赫也随之跟上去与李崇缠打在一起。他挥舞着手中的什么东西,擦过李崇脑门的时候,立即出现一道血印。
那是李赫方才打碎的瓷杯碎片。
李崇一手控制住李赫的手,另一只掐住李赫的脖子,李赫低头不顾仪态地咬住李崇的手腕,牙齿刺穿皮肉,李崇五指以指甲抠住李赫的血管,虎口紧紧逼迫着李赫的咽喉。
二人的从台阶左边扭打至右边,李崇怀中的玉玺兜不住从怀中掉出来,李崇下意识要去捞却被李赫抓住空子。
玉玺骨碌碌顺着台阶滚下去,四方的角瞬间被磕地不成样子。与此同时令羽卫在洵追的指挥下冲上去,此时李崇无暇下令,康擎军刚死了将军群龙无首,正是趁乱的好时机。
李崇的力气比李赫大,李赫艰难将瓷片抵在李崇脖颈处下一秒便被李崇猛地跳起来扑倒过去。李崇拳拳到肉,乱拳疯狂砸在李赫脸上,李赫被打得鼻青脸肿毫无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