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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管着这座郡邸狱饭食的仆人如往常一般开始提溜着一桶饭菜走进阴暗潮湿的牢房。 “吃饭了吃饭了。” 有牢头大声吆喝着,手中的佩刀敲的咣当咣当响。 许多已经麻木的犯人双眼无神的举着破旧的陶碗来到牢房门边等待着被发放饭食。 在古代,进了牢狱基本上是很难活着出去的,甚至一场小小的感冒发烧都会要了你的命,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三九感冒灵板蓝根之类的药物,甚至连一些基本常识都不见得。 轮到刘拓这里的时候,那名发放饭食的男子甚至对着刘拓咧着嘴笑了笑,还给他们多舀了两勺子饭菜。 难道是我太帅了吗?刘拓心想。 刘婷胡组接过饭菜摆放在牢房中那唯一的一方小木桌上,这张小木桌也才堪堪坐开他们。 “小郎君,吃吧。”经过了这么些时日的关押,刘婷的精神面貌已经临近崩溃。 胡组和赵征卿还好些,毕竟是看透世事的女人。 小刘询目前只能喝些奶水,这些饭食他是万万碰不得的。 接过刘婷递过来的木筷,刘拓叹口气,看来,必须要改变一下目前的居住环境了,不然,迟早自己也要跟着疯掉。 刘拓看着等着自己下筷的三人,然后夹起一筷子饭菜塞进嘴里。 还是那么难吃。 赵征卿倒是一个会开解气氛的可人儿,她看着比往日多了许多的饭菜唏嘘道:“今日倒是有些奇了,往日里头那些人总是想着克扣掉我们的吃食,也不知今日发了什么病,竟还多给了我们些饭食。” 胡组也是笑着说:“二妹这话说的在理。” 刘婷不发一句的在机械的吃着这些饭菜,如果不是小刘询,估摸着她会自寻短见吧。 嗯?? 刘拓心中警示。 不对不对!! 脑海中想起刚刚那名男子的笑,刘拓竟然遍体生寒。 咣当! 刘拓手中的陶碗跌落在地,然后便是洒落了一地的饭菜。 刘婷忙放下手中碗筷,收拾着一地的狼狈,“小郎君这是怎地了,难不成是这些饭菜不合小郎君口味吗?” 胡组和赵征卿也是望了过来。 刘拓猛地一个起身,然后很是凶猛地打翻所有的饭菜,就连胡组和赵征卿手中的陶碗也没有放过。 “小郎君...” 三人都以为刘拓疯掉了。 哇...... 这时候,被动静惊醒的小刘询哇哇大哭了起来。 刘拓大吼道:“有毒有毒有毒,这饭菜有毒。” 欲要起身哄着小刘询的刘婷顿住身形,什么,这饭菜竟然有毒? 胡组和赵征卿也是傻眼了。 刘拓不知何人想要谋害自己等人,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这饭菜之中一定有毒。 似乎是为了印证刘拓的想法,这时候整个牢狱里头传出呃呃的呕吐声。 糟糕!! 刘拓暗想这毒发作的也太快了吧。 “魏大哥魏大哥魏大哥。”刘拓发了疯的一般大喊着今日值班的魏明。 正在牢狱中值班看守的魏明跑了过来,他当然也察觉到了不正常。 “怎地了?” 刘拓指着一地的饭菜道:“魏大哥,今日的饭菜有毒,有人想要谋害我等,请赶紧放我等出去。” 魏明可不敢这般做,如果他此刻如此做了,他敢肯定,下一刻就是他脑袋搬家。 魏明摇头道:“小郎君,此事某可不敢,还请小郎君等待一二,某这就去请示廷尉。” 嗨,刘拓等着你请示回来这些人早就毒性发作死光了。 “小子也知道魏大哥的难处,还劳烦魏大哥帮忙搬进来几大桶的水,这样总可以吧。”刘拓道。 魏明看着呕吐愈发严重的众人,他挥挥手,招呼着其余人搬了几桶水放在牢狱之中,然后便匆忙去寻丙吉。 刘拓觉得肚腹中有一股热流上涌,令他开始头晕眼花,手脚甚至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刘拓知道,这是毒性发作的前兆,如果不及时将这毒素逼出体内,他们将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回头一看,刘婷胡组还有赵征卿三人早已瘫倒在地。 刘拓一步三摇的伏倒在刘婷身边,刘婷头昏脑涨的问着:“小郎君,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刘拓使劲摇晃了几下欲要炸开的脑袋,怒道:“小爷不让你们死你们谁都死不了。” 刘婷笑了,笑的很是凄美。 或许,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人生路已经到头了吧。 不过,能够跟着这么一位体贴照顾人的小郎君也是值得了。 小刘询的哭喊声震天响,他怕是也不希望身边这些亲人死去吧。 刘拓强撑着身子来到水桶边,此刻,他唯有凭借坚强的意志力才能够有活下去的希望。 努力了数次刘拓终于看清了这桶水,然后也不管不顾的将整个脑袋都埋在水桶中。 咕咚咕咚...... 刘拓张开嘴巴猛地朝自己肚中灌去。 嗝...... 刘拓还想喝水,可是,撑起来的肚皮告诉他不可能的了。 于是,他使劲扣着自己的喉咙,接着便是一阵恶心感袭来。 呕...... 然后刘拓将刚刚喝进肚中的水还有吃进去的饭菜统统催吐了出来。 且不去管它有没有用,刘拓看着已经岌岌可危的刘婷胡组和赵征卿三人,他额头处尽是虚汗。 扶起刘婷,刘拓摁着她的头便往水桶中去,并大声说着:“喝,使劲的喝,喝到吐为止。” 刘婷懵懵中听到了小郎君的话,她一丝不苟的执行刘拓的命令,然后喝到再也喝不下去为止。 然后刘拓按照自己的法子将刘婷腹中的饭菜尽皆催吐了出来。 接着,刘拓又对胡组和赵征卿两人使用了同样的法子。 做完这一切,刘拓早已是筋疲力尽。 “刘拓,刘拓,刘拓......”刘拓躺在牢房冰凉的地上听到有人在叫喊自己,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丙吉。 “老丙,你来了。”刘拓惨笑道。 丙吉皱着眉头看着倒了一地的囚犯,他很愤怒,这是赤裸裸地毒害,而且还是在他管理森严的郡邸狱中。 刘拓觉得自己撑不住了,说完催吐的解毒法子便一头昏睡了过去。 剩下的一切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这是刘拓来到大汉朝遭遇的第二次危机,每次都是性命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