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起得好。”
刘基说,“乾坤清宁!这官制也该有个想法了。”
张无忌又从屏风上揭下一张大单子,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张无忌说这是陶安、宋濂他们琢磨了好久才写出来的。
刘基大略看了看,说:“好。”
张无忌征询地说:“在你和李善长之间,我是很费一点周折的,亏了哪个都于心不安。”
刘基早明白他的心思了,便说:“咱们不是有君子协定吗?你永远称我为先生,不是免于流俗吗?”
张无忌强调,那是先生初来之时,这几年先生屡建大功,应当不受原来的约束了。
刘基表示他绝不会接受品位,李善长老成谋国,拜相非他莫属。停了一下,刘基又建议,当务之急是攻下武昌,也就去了一块心病,可全力对付东面的张士诚了。
张无忌也正忧虑武昌,常遇春、康茂才、廖永忠、胡廷瑞诸将虽扫除了汉阳、德安各州郡,但武昌久围不下,张无忌决定再次亲征。
刘基点头。张无忌说:“等建明国大事毕,就启程。还留李善长、邓愈守金陵。”
刘基又点点头。
张无忌称王,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是整个府邸里却还有人是不开心的,甚至是十分郁闷的,这个人就是郭惠的娘张氏了。郭惠从瓜州渡回来后,立刻变了一个人,不施脂粉,不苟言笑,屋子里也经过了一番更迭,从前所有女孩子喜欢的色彩顿时全无,墙上多了个佛龛,供着一尊观音像,佛灯长明,青烟缭绕。
郭惠虽未出家,早已是尼姑打扮,只是带发修行而已。
她此时正安静地在看一卷佛经。
见女儿这样,张氏劝不了,又气又急又痛,在房中滴泪闷坐。马秀英在一边劝解,不允许郭惠在家修行,她就吵着要出家,不然就要去死,闹到这地步,还不如先这样。
张氏说:“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呀,老天这么折磨我。这该死的蓝玉……”
马秀英说,这也不能全怪人家蓝将军,但是接下来的话她又不好说,总不能说这事情要怪罪张无忌吧!
张氏叹了口气:“听说无忌称王了?当年你父亲要称王,他百般不让,敢情这王位是留给他自己的。”
马秀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张氏说,“你当然是向着他说话了,他称王,你就是王妃了。”
“您也是气糊涂了,”
马秀英纵横捭阖地给她解释,天下大事,都有个成法,都有个公论。当年父亲仅仅占了滁州、和州,就想称王,那不是自己树敌吗?而今时过境迁,张无忌势力是那时的十倍百倍,称王也是顺其自然的。如果父亲活到今天,张无忌一定不会跟他抢这个王位的。
张氏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叮嘱她多开导开导惠丫头,别因为一个蓝玉毁了自己一生啊,那太傻了。
马秀英点点头,说:“惠儿就是我的亲妹妹,我哪有不疼她的道理?”
张氏点点头,说道:“这是最好!无忌从鄱阳湖回来几天了,怎么好像都不见回府邸似的?他都去哪里了?”
马秀英摇摇头,道:“我也不懂,可能是跟将士庆祝了吧!他这个人啊,就这个脾气!”
张氏道:“跟将士们一起还好,我最担心他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那就不好了,你这个做人家妻子的,可要过问一下……”
马秀英道:“娘亲,我就怕自己管多了反而不好!再说了,无忌最讨厌别人管他!而且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更别说历代的帝王,那个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三千后宫佳丽?只要相公心里有我们,就是少回来,我心也满足了!”
“你啊,就是心肠太好!”
张氏有点愤恨的说道,但是实在又不能责怪马秀英什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期盼张无忌能对自己这一家人好一点!这样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幸福,其实很简单!这在张氏看来,这是再普通不过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