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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阳西边一落,何安拿了装扇子的匣子便上了轿。
藏青色轿子一路由喜乐和府里另一可靠不多话的轿夫一路抬着,嘎吱嘎吱就出了府,不走大路,专挑胡同小道。
何安有点紧张,抓着匣子的手心微微出汗。
他知道自己这要去纳投名状,殿下也不一定信的。
天下忠心的奴才千千万,也不缺他这一个。
师出无名,总得有个理由吧。
就因为当初殿下多看了他一眼,送了他去内书房?这是殿下垂青,自己感激就好了,难道还要拿这个邀宠不成?
后来自己那些偷偷摸摸的事儿,更不能给殿下说。
更不能让殿下知道了自己龌龊的小心思,若让殿下知道自己肖想些什么,殿下怕是再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了。
何安就这么胡思乱想,直到轿子停进了五皇子府邸,也没想出个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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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今天找你,果然是为了封藩的事?”
“正是。”赵驰说,“今天听戏的时候,他提了几次,都被我打岔说开了。”
白邱听了赵驰的话,眉头紧皱,“他权力不算小,御马监提督,恶事也做了不少。然而比起其他几个大太监,还是年轻了几分,倒让许多人没把视线放到他这边。”
赵驰倒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不过这些早年入宫的人,在那么个底层大染缸里摸爬滚打,什么非人的折磨都受过。不往上爬就是死路一条。更何况,他们没有情感寄托,对金钱权力的执念更是深了不止一些。何安虽然相对后起之秀,如今看来,野心也是不小的……”
自己走时,何安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来还有点舍不得了。
“殿下?”白邱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