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个任务最后能否成功,他们已经走到了这段“执念”的重点。
许暮洲原本一身轻松,只等着回去补个觉,睡到半夜爬起来去跟纪筠对峙。谁知他跟严岑刚一上楼,就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俩的是两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一个许暮洲见过,是他刚到这个世界时候的查房医生,另一个有点眼熟,是个已经接近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电梯门一开,这俩人就站在门口,俨然一副拦路虎的架势。许暮洲眼睁睁地看着严岑脚步一顿,不由得在背后戳了戳他的后腰。
“这谁啊。”许暮洲在身后小声问。
严岑从牙缝里挤出俩字,不知道是在回答许暮洲还是在叫人:“院长。”
“严医生。”中年男人沉着脸问:“上哪去了?”
他一出声许暮洲就听出来了,他在凌晨时分的混乱中听到过这个人的声音,当时是在安抚患者家属,现在大概是忙完了,不知道怎么的盯上了严岑。
“……出去转转。”严岑推了推眼镜,艰难地说。
“上哪转去了?”中年院长没好气地问:“还得找个患者陪你一块转?”
要是按严岑自己的性格,这时候他早就拔腿走人了,可惜他现在还得兢兢业业地好好扮演“严医生”,当然不能跟院长互呛,只能忍气吞声地在这挨骂。
托“间歇性失忆症”这个毛病,那院长压根没把他这个还在场的“患者当事人”放在眼里,许暮洲干脆也不吱声,幸灾乐祸地看着严岑享受社畜待遇。
现在正好是上午的活动期,走廊中人来人往,院长大概也不想把这事儿闹大搞得名声不好,于是干脆把严岑堵在电梯间一顿劈头盖脸的训。
“严成弘,真有你的啊,上次无故催眠患者的事儿还没过去,这次还不经申请直接把间歇性失忆症的患者带出疗养院,你想干什么?”中年男人指着他,咬牙切齿地问:“三番两次违规,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许暮洲瞬间一脸警惕地支起身子,挨骂是一回事,要是因为这个被辞了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清理任务不能违背原本世界线的大范围走向,是工作中的重要守则——甚至这警告还被写在任务文件的扉页,许暮洲看了两遍,又被严岑耳提面命过,对这个极其敏感。
而严岑一直在扮演着“严成弘”的生活轨迹,也正是因为这个。
如果因为严岑的疏漏而导致原本的“严成弘”失去工作,怎么看都得算是违背走向,许暮洲潜意识里一直将严岑看成需要互相扶持的队友,见状顿时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