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洲阻拦不及,眼睁睁地看着细小的血珠从银针戳出的伤口中冒出头来,被严岑毫不在意地抹成一道血痕。
“你干什么!”许暮洲急了,一把抽出那根针扔在地上,扯过严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火药味十足地呛道:“脏不脏啊,不知道什么叫交叉感染啊?”
严岑动也不动地任他拉着,他的眼神茫然了一瞬,琥珀色的瞳孔在一瞬间变深发暗,几乎变成了深棕色。
许暮洲忙着查看他的手,没注意到这种异常。
严岑的重新聚焦起来,他晃了晃脑袋,反手握住了许暮洲的手。
“没事。”严岑说:“是致幻剂一类的东西,剂量很轻,都不至于让人出现幻觉。”
“你——”许暮洲快被他气笑了,抬起头直视着他,诚恳地问:“你是不是傻?”
严岑自知理亏,他用拇指亲昵地蹭了一下许暮洲的虎口,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许暮洲看着他,莫名从他眼神里读出了点非常离奇的服软意味来。
许暮洲:“……”
算了,许暮洲艰难地想,他心里有数。
“致幻剂确实容易造成人精神损伤,以至于要人的命。”许暮洲叹了口气,把这页掀了过去,说道:“有的致幻剂会造成精神麻痹,也有的会使精神亢奋,以至于身体负荷过重。归根结底,这种类似毒品的药物对人体的损害很严重,如果会导致上瘾就更是如此了。”
宋雪瑶的死因约莫就是这个,许暮洲摸了摸手腕上温热的绣球花,看着上面已经有所下降的黑色粘液。
“所以宋雪瑶的执念是找到凶手吗?”许暮洲说。
许暮洲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宋雪瑶一生坦荡,如果没有意外,未来也会继续这么顺风顺水的过下去,任谁被这样平白害了性命,怕是都要恨到骨子里去了。
绣球花上的黑色粘液停留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上,这东西约莫跟宋雪瑶有点像,都非常好说话,任务进度给得很大方,黑色的粘液下降了足有五分之一。
“看来猜对了。”许暮洲说:“宋雪瑶的执念果然跟她的死有关系。”
“那就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吧。”严岑说。
他就着拉手的姿势捧住许暮洲的右手手腕,细致地将绣球花顺着许暮洲的腕甲掖进去,又将原本扣紧的腕甲松开些许,保证那只吊坠不会硌到许暮洲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