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许暮洲差不多高,目测在178左右,体型偏瘦。
许暮洲一心二用,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在心里合计着齐远的初期嫌疑有多大。
许康的客厅中有搏斗过的痕迹,这就说明许康在死亡时应该是具有反抗能力的,那么在没有其他证据佐证时,凶手可以先初期排除是女性的可能。
“许先生是个很有才华的画家,许多客户很喜欢他的画。”齐远继续说道:“——秦小姐就是其中之一。”
许暮洲发现,跟一直试图缩小存在感的秦怀不同,在他跟齐远开启的两个单独中,齐远都主动提到了秦怀的存在理由——就像是想把许暮洲的注意力一起引到她身上一样。
按理来说,能让齐远这样身价的人带着他跑到合作伙伴家里来“引见”,他们的关系应该不是好友也差不了太多,但现在齐远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在强调“我俩不熟”一样。
——有钱人的心思难琢磨,许暮洲想。
但他当然会顺着齐远的意思,他就坡下驴,笑着看向秦怀。
“秦小姐。”许暮洲说:“久仰大名,大明星。”
作为一个跟娱乐新闻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工作狂,许暮洲这句恭维说得异常塑料。
秦怀显然也明白这个,她摘下口罩和墨镜,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意。
她这样露出整张脸,许暮洲才发现,她跟想象中光鲜亮丽的样子不太一样。秦怀脸上显得有些僵硬,眼角有明显的细纹,嘴上的口红也有点褪色。
“过誉了。”秦怀垂着眼不看许暮洲,磕磕巴巴地说道:“我只是……只是很喜欢他的一幅画,所以想认识他一下,没想到……我,对不起。”
她说得语无伦次,全程没有看许暮洲一眼,右手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着左手的虎口。她用的力气很大,把手上的皮肤捏得一块一块泛白。
但许暮洲反而觉得她这反应比较正常——正常人无意之中遇到凶杀案,被警察来回盘问,会担心自己被怀疑是太正常的事儿了。
谁说无辜的人就不会心虚,遇事不惊的才吓人。
“没关系。”许暮洲说:“不过——”
他话音未落,余光就看见沈双站在了楼道间的门外冲他挥手。
于是许暮洲到嘴边的话就地一转,变成了公事公办的:“不过之后我们可能还要找两位核实情况,如无必要,最近请不要离开申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