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洲疑惑地抬起头,才发现那应该跟着车回局里的年轻法医不知为何去而复返,正弯腰站在外面往里看。
许暮洲吓了一跳,连忙按下副驾驶那侧的车窗。
“怎么了?”许暮洲问。
“带了尸体,那边车位置不够了。”严岑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我之前来的时候是乘出租车来的,但是——”
“好了好了。”许暮洲打断他。
申城冬天的气温还是挺要命的,许暮洲见他冻的脸色惨白,连忙把自动落锁的车门重新打开,三口两口抽完了烟,一边碾着烟头一边招呼道:“快上来。”
严岑抿了抿唇,低声道了谢,然后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白大褂,这种料子的衣服不防水,肩膀和衣摆明显被雨打湿了。
许暮洲从副驾驶那侧的手扣里翻出一条皱巴巴的毛巾扔到他怀里,然后把暖风档位调高了一点。
“外套脱了扔后座吧。”许暮洲吩咐完,转手拉开了自己那边的车门,跳了下去。
外面还下着雨,严岑不知道他突然跑出去是要干什么,眉头一皱,身上故意收敛的温和气息瞬间散了一大半,下意识想要追下去。
但车外的许暮洲已经先一步跑进了旁边一家开在小区内的便民超市,严岑犹豫了一下,搁在车门上的手指渐渐放松,又重新收了回来。
很快,许暮洲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严岑的视线范围内,他微微弯腰护着手里的东西,脚步轻快地跳过地上的水洼,重新回到了温暖的车内。
下一秒,许暮洲把手里那一杯什么东西不由分说地塞进严岑手里,埋怨道:“你们这些不怎么出外勤的文职人员,就是不长心眼,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再出门。”
严岑下意识想反驳其实这个职位不算文职,只是话到嘴边就被打断了。
他垂下眼,看向手里的那杯微烫的东西。
纸杯上的包装五颜六色的,圆润的花体字张扬地占据着大半个杯身,品牌logo下面还贴着一张超市手写的标价签。
——速溶奶茶,三块钱一杯,热水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