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短短二十几个小时之内接连死了三个人,现在根本由不得许暮洲考虑什么同行不同行情怀不情怀了,哪怕是他亲爹在这张名单上,也得被他怀疑一下作案条件。
不远处的严岑还在跟人说话,他态度良好,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是个非常专注的倾听姿势,礼貌很好。
临时加班,他应该是从家里被抓过来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但依旧穿了一身白,整个人从头到脚一尘不染,除了手套上附着了一些干涸的血渍之外,整个人干净得仿佛刚从干洗店捞出来的。
他身边的警员应该是在询问他什么问题,严岑用手比划着什么,解答得很耐心。
——如果但论眼缘来看,许暮洲很难将他跟变态连环杀人狂连接起来。
这名单上一共七个人,现在已经没了三个,剩下的四个人里面三男一女,个顶个都有嫌疑。
在许康的案子中,从案发现场和犯罪条件来看,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凶手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现在在名单中的三个人中,林毅有格斗的底子,严岑又是学医出身,齐远有钱有势,他能做到的程度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都不好说,许暮洲想,似乎都有嫌疑。
……还有跟着齐远一起出现在许康犯罪现场的秦怀。
常见的凶杀案无非也就是情杀、仇杀,或者谋财害命,但是从沈双查出的信息来看,他们七个人虽然受到同一人的资助,但所获得的金钱是完全独立的,他们拥有独立的资助渠道,在金钱上并不存在竞争关系。
这桩案子的核心好像扑朔迷离,但好在他们似乎已经找到了杂乱线团的起点。
严岑那边结束了话题,他跟身边的警官颔首示意,然后重新向着许暮洲走来。
沈双和许暮洲同时止住话头,东拉西扯地开始说点什么别的闲聊。
但沈双毕竟不如许暮洲见过的世面多,总会不自觉地打量着严岑,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什么可疑之处来。
严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他身上一扫而过,又重新看向许暮洲。
“也是失血过多。”严岑用手指在脖颈上横着比了一道,说道:“直接割断了喉管,这是唯一一道伤,致命伤。”
“没有挣扎很急吗?”许暮洲问。
“这就是问题了。”严岑说:“贺北北也有中毒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