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见许暮洲半天不说话,也没下一步的指令,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问道:“您还有什么要看的吗?”
“没有了。”许暮洲说:“多谢……”
许暮洲话音未落,自己忽而顿住了。
“还有什么吗?”保安疑惑地问道。
许暮洲拧着眉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安静。
其实哪怕是监控上确实出现了严岑的脸,这也不代表许暮洲真的觉得严岑无辜,跟齐远那种持续性连贯性都在线的不在场证明不同,严岑这个不在场证明,虽然理论上是成立的,但在实际操作中的操作余地依旧很大。
退一万步说,如果那个“不只有一个凶手”的设想成立,那么那通电话就不能作为作案时间锚点来进行参照了。
许暮洲本来就对这件事存了疑心,何况严岑这个“不在场证明”还这样放肆,简直恨不得把“我可疑吧”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许暮洲不明白他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但光凭他目前为止展现出的态度来看,许暮洲更倾向于前者。
没有一个警察能对疑似犯罪嫌疑人的挑衅无动于衷,许暮洲皱着眉捏了捏鼻梁,闭着眼睛在脑子里搜寻着可能有效的切入点。
许暮洲将脑子里跟严岑有关的所有信息都一并翻找了出来,他回忆着在前台看到的入住和退房信息,却忽然想起了一个被他忽略的点。
“……劳驾,翻到上周五晚上八点左右,正门外附近的摄像头看看。”许暮洲说。
保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已经手脚麻利地开始查找相关视频,有具体的时间段,监控视频并不难找,保安将光标挪到许暮洲指定的地方,点击了播放。
严岑的入住信息详情中有几行备注,备注栏里写着所有他在杏山度假村中的消费情况。可是在那页详情中,除了自助饭卡和温泉之外,严岑还有一项支出为三十元的停车费。
正如许暮洲猜测得那样,周五晚上八点十几分,红外摄像头清晰地拍到了一辆黑色别克车从外头驶进来,就停在杏山度假村的正楼门口。
严岑从车上下来,然后将手中的车钥匙交给了门口等待泊车的车童。
但许暮洲明明清楚地记得,周日那天早上,他在许康的住所看见严岑时,对方明明是乘出租车去的现场。
——那他的车哪去了?
从杏山度假村到许康所住的嘉禾小区,自驾车程正好在半小时之内,如果不算上“黑桃a”的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严岑完全可以在接收餐点之后立刻动身去找许康。